第202章(第1頁)

  “不用你們假情假意!”拓跋利昌捂着劇痛的右臂,他能夠感覺到,胳膊已經在飛快地腫脹起來,但他不敢讓大雍的太醫給他醫治,而且,他此時還有任務。

  西涼使臣中,有個魁梧得如同一頭巨熊的男子走了出來,握住了拓跋利昌的手臂,輕輕地轉動了一下,突然之間,一拉,一碰,拓跋利昌發出了一聲慘叫聲後,他的神色松了下來。

  謝知微朝這巨熊看了一眼,這是一種特殊的接骨手法,容易傷到周圍的經脈。

  拓跋利昌之前本來就經脈受損,别人看不出來,謝知微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一次,即便拓跋利昌的骨頭好了,他這條胳膊再也别想使重力了。

  皇帝也跟着松了一口氣,招呼衆人都回到位置上,繼續喝酒言歡。

  就在這時,一個西涼人快步走了進來,在拓跋利昌的耳邊說了什麼,拓跋利昌忙道,“快傳!”

  他吩咐完了之後,才起身對皇帝道,“大雍皇帝,我爺爺給陛下送了一件禮物,是他親手做的一副畫,請皇帝陛下笑納!”

  既然是拓跋思恭親筆做的畫,皇帝自然不會說不要,等大雍的信使上來後,皇帝還吩咐重賞。

  拓跋利昌将信使送來的竹筒拿了過來,從裡面拿出一副圖畫來。

  謝知微和蕭恂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了然,分明,十天前,西涼的信使便已經将畫送到了,西涼卻說今天才送來。

  皇帝正要吩咐人将畫卷展開,義武侯起身了,道,“皇上,臣以為,西涼與大雍世代為仇,雖說是禮物,但還是謹慎為好,臣請先為皇上驗貨!”

  皇帝覺得也行,便點點頭,“那就由義武侯幫朕先看看吧!”

  拓跋利昌也不以為意,将畫卷遞給了義武侯,道,“不如,本将與義武侯一起看看,我爺爺送來的畫裡頭,到底有沒有匕首?”

  兩人對視一笑,眼中竟有着一絲不為人察覺的默契,一起,各拉着畫卷的一邊畫軸,将畫展開,展示在衆人的面前。

  看到畫的瞬間,三國使臣均是愕然,而大雍的所有人均是憤怒不已。

  拓跋利昌将衆人的神色看在眼裡,笑道,“看來沒問題,要不,讓大雍皇帝也看看?我爺爺的畫技還是不錯的。”

  說完,拓跋利昌與義武侯一起在大殿之中轉了一個圈兒,将畫的正面正好對着皇帝。

  謝知微不由得緊張地朝陸偃看去,見陸偃朝畫卷看了一眼,便低垂下了眼簾,她看不到陸偃眼中的神色,卻隻看到燭火的流光輕輕地舔過他不染而朱的唇.瓣,比畫中曾經那血色的燦陽還要奪目。

  皇帝的臉色沉了下來,畫卷之上,一片愁雲慘淡,唯一還活着的将軍也是滿臉黯然之色,那三角眼裡流露出來的神色好像在怨怪他這個皇帝,屍山血海是西涼人在炫耀他們将大雍的軍隊屠殺殆盡嗎?

  “皇上,這個人您還認識嗎?有沒有覺得,某個人和他很像?”拓跋利昌說着看向了皇帝身邊的陸偃。

  他十歲看到這幅畫的時候,就對畫中的人充滿了好奇,他做夢都想不到這世上還有如此驚才絕豔的人兒。

  後來,他知道這人是大雍寒羽軍的統領,是定遠侯,是安國長公主的夫婿,等他在大雍看到陸偃後,他就讓人回去,讓爺爺把畫送過來。

  若是定遠侯和安國長公主知道他們唯一的兒子如今成了閹人,苟延殘喘在宮裡,還在服侍殺死他們的皇帝,會如何想?

  陸偃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這對大雍來說,無疑,會是一場不小的動蕩。

  拓跋利昌還沒有來得及籌劃,大雍便有不少人找上門來,願意給他當托兒。

  “拓跋将軍,本侯聽不懂你的意思!”義武侯義正嚴詞地道,就是不去看一眼那畫,好像裡面藏着什麼妖魔鬼怪。

  皇帝狠狠地将酒杯摔在了桌子上,怒道,“拓跋将軍,大雍自開國與西涼打了不知道多少年頭的仗,,各有輸赢,正如端憲郡主所說,何必逞這種口舌之争?朕也沒想到當年那個英勇善戰,令大雍不得不重視的将軍,如今竟然隻會玩這種把戲了!”

  皇帝是真生氣了!

  拓跋利昌不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