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第2頁)

  “微姐兒,你跟祖父說說,你将來真的願意陪宸王就藩?祖父相信你知道真定府在哪裡,你真的願意去?”謝眺難免心痛,謝家的嫡長女根本不需要為了謝家而犧牲性命。

  “祖父,眼下是最好的安排。真定府往前便是大同府,将來若是王爺能夠打下大同,亦或再往前進一點,轄制的地方便會更大,依孫女看,王爺的志向遠不在此,将來既是夫妻,孫女自是要站在王爺這邊。”

  謝知微說到這裡,她站起身來,朝謝眺和謝元柏望過去,跪下來,“如此一來,孫女沒法承歡膝下,将難報家恩!”

  謝元柏一步過來,拉住了謝知微,“坐吧,一家人,說這些做什麼?”

  謝元柏心裡非常難過,他才和女兒相聚,眼看就又要分開了,将來見面的機會是越來越少。

  女孩兒和父母之間的緣分,就那麼幾年,若是早知道會有今天,謝元柏一定不會去邊關,于他而言,沒有什麼比女兒更重要了。

  謝眺聽明白了,想必蕭恂和孫女兒說過什麼,這還沒有成婚呢,就夫唱婦随到了這一步?

  瞬間,謝眺對蕭恂就很不待見了。

  “微姐兒,需要家裡為你做什麼嗎?”謝眺後悔不疊,早知道當初無論如何都要阻止這門婚事,他從來不指望家中的女孩兒為家裡聯姻,換取什麼利益,自然更加不想把孫女兒往火坑裡送。

  “祖父,一是酒坊的收益,二是明年看能不能在南方推行兩季稻,多種一季占城稻,三是市舶司做起來,有祖父在後面幫襯,王爺在前方就會有保障。“

  謝知微想了想道,“年後,大弟要參加歲試,孫女的想法是,大弟歲試之後,不如送去崔家族學,先曆練幾年再讀書。謝家已經不需要十六歲的頭甲了,未來幾年,孫女的意思,不如韬光養晦。“

  謝眺的心裡難免起了警覺,若這話,别人來說,他或許會不當一回事,可這話是謝知微說的,這兩年來,孫女兒才華倒是其次,見識不凡才讓他不得不重視。

  “祖父知道了,祖父這兩年在你的調理下,身體漸好,你父親和叔父們未來的路還很長,暫時不需要哥兒們起來,澄哥兒歲試之後,就把他送走吧!出去曆練一番也好。”

  謝仲柏忙站起身來,“是,父親,兒子會安排好!”

  謝知微見祖父不打算問什麼,長輩們還有事要商量,她便起身離開。

  待她一走,謝仲柏便好奇地問道,“父親,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事了?”

  謝眺已經有種預感,隻怕曾經種下的那粒種子,如今早就破土而出,茁壯成長,已經具備了呼風喚雨的能耐了,未來,大雍隻怕要不太平了。

  但一切都隻是他的預感,謝眺不想讓家裡的氣氛異常,他擺擺手,“不必有什麼事就驚慌失措,你也是三十多的人了,怎地還如此沉不住氣?未雨綢缪,居安思危,你們還不如微姐兒。“

  謝眺有點心浮氣躁,他擺擺手,讓老二等人都出去,老四謝季柏走到門口,想了想,轉身對謝眺道,“爹,那我今年還進場嗎?”

  “你不進場你打算做什麼?”謝眺皺眉一想,“你若是能夠得個一官半職,就到江南去推行兩季稻吧!”

  “爹,兒子和海家舅爺肯定都能中,兒子的想法讓海家舅爺過去,兒子去真定府吧,微姐兒一個人去那邊,肯定不行。”

  謝眺想了想,點頭,“這樣也行,現在先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等你榜上有名再說。若是隻能得個三甲,你就不要去丢人現眼了。”

  謝季柏已經被罵習慣了,也不在意,跟着二哥和三哥離開了,三人心裡都各自思索着,雖然父親說沒什麼,但三人都知道,事情恐怕沒他們想象得那麼簡單。

  “老大,你說說看,微姐兒在擔憂什麼?”

  “十五年前的事,總有一天會反噬,當年謝家沒有撥亂反正,靠謝家的聲名躲過一劫,恐怕遲早有一天要付出代價。”

  謝眺點點頭,“當年,當年盧家覆巢之下無完卵,崔家也因此受了重擊,唯有謝家幸存,你說得對,如果需要付出代價,這是謝家應該的。“

  父子二人在書房中喝着茶,久久,相對無言。

  去年過年,謝知微留在宮裡,今年,正月初二,袁家辦春酒,謝知微姐弟倆一大早便随了謝元柏夫婦去了袁家。

  袁家的大門大開,袁家二老爺袁欽英與二太太康氏一起領着家裡的哥兒姐兒還有仆婦下人們等在門口,一看到謝家的車來了,忙迎了上來。

  “二哥,怎麼弄這麼大的陣仗?”

  袁欽英道,“昨日,爹回來說了,微姐兒被封為宸王妃了,旨意雖然沒有下來,但皇上金口玉言,再大妹妹是一品國夫人,家裡怎麼也要講點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