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第7頁)

  那老大爺大約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水喝完了,也不再歇息,頂着大太陽,挑了兩個擔子,領着兩個孫子往北走。

  南山上有個亭子,蕭恂二人來到南山後,便棄馬登山。

  南山并不高,但太陽當頂,端午節的太陽已經格外毒辣了,走到半山腰,樹邊有一塊大石頭,摸上去冰涼宜人,謝知微便和蕭恂打算在路邊歇會兒。

  蕭恂坐在石頭上,讓謝知微坐在他的腿上,山間的風徐徐吹來,不遠處幾株野桃樹,幾點殘紅點綴其中,風吹過時,花瓣揚落,時光似乎都跟着慢了下來。

  謝知微靠在蕭恂的肩上就要睡着了,不遠處傳來一陣争執聲。

  “你的意思,我救了你的命,就是白救了?做人有你這樣的嗎?早知道,我就該讓你去死了算了,你可知道,你用的傷藥可不尋常,乃是端憲郡主親手調制,要是那人知道,我把他的寶貝傷藥偷了,我跟你說,我這輩子,隻剩下亡命江湖的下場!”

  “那是你的事!”對方簡明扼要,顯然不屑一顧。

  這人急了,說話聲音更加急切,“你怎麼能這樣呢?我救的難道是條狗命?你知不知道現在供不應求的酒是誰釀造的?是端憲郡主……”

  聲音不再逼近,而是停了下來,那人道,“我跟端憲郡主有什麼關系?我不認識她!”

  “怎麼沒有關系?你要殺的是端憲郡主的丈夫,你把宸王殺了,端憲郡主不就成了寡婦了嗎?”

第615章

皇位

  感覺到自己懷裡的人兒渾身僵硬,蕭恂實在是無法再偷聽了,他抱着謝知微站起身來,轉身欲将謝知微放在石頭上,謝知微卻攀住了他的手腕,朝他搖搖頭。

  那兩人都是高手,自然感知到了這邊的動靜,雙雙扭過頭來,其中一人的目光在謝知微的臉上掃了一眼,目光凝聚在蕭恂的臉上,氣勢一下子就繃緊了。

  “韓落輕,你還沒死?”蕭恂将謝知微摟進懷裡,見對方已經握住了腰間的劍,他瞥了一眼,道,“韓落輕,本王今日帶王妃出來散心,不想跟你這條瘋狗動手,你若是今日不來騷擾本王,來日,本王饒你一次劍下不死,如何?”

  韓落輕已經不複之前狼狽的樣子,一身白袍飄飄,手中提着三尺青劍,他再次朝謝知微看了一眼,見對方眸色澄清,神色不變,有着與年齡不符的鎮定與沉穩,心中驚異,也難免心動,點頭道,“好,宸王殿下出京時,最好不要叫我知道了,否則,在下手中青劍絕不再輕饒。”

  蕭恂感覺到握着謝知微的手被捏得一緊,是謝知微的手不受控地抓緊了他,很顯然,她在擔心。

  而此時,蕭恂看到謝知微擔心,并沒有半點開心,反而一股怒氣從心頭升起來,他伸出手來,一杆銀色帶紅纓的長槍被一名繡衣衛遞到了他的手裡,一雙冷峻的眉眼,凝出實質般的鋒芒,殺氣騰騰。

  “等我!”蕭恂松開謝知微,兩名繡衣衛上前來,以保護之勢将謝知微攔在身後。

  “韓落輕,本王念你是個人才,上一次才沒有一槍捅死你,給你留了半條狗命,你今日倒是嘚瑟上了?本王生平頭一次生恻隐之心,呵呵,怎麼遇到了你這麼狗東西,活該被你爹當走狗!“

  韓落輕的臉色大變,眼中閃現出狠厲之色,也浮現出一股不畏死的神色,令謝知微極為擔心,有句話叫悍不畏死,一個人不怕死,便極為悍勇。

  “溫應寒,許落櫻在真定府,你要是不想錯過的話,現在就去。”蕭恂朝另一個青年喊了一聲。

  方才,與韓落輕在一起的正是溫應寒,他不由得跳起來了,“蕭恂,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哄你做什麼?為了一壇桃花釀,你在京城躲躲閃閃,像隻老鼠。”

  “你才是老鼠,你全家都是老鼠!”溫應寒說完,一轉身,腳不點地地走了。

  韓落輕的眼底浮現出一片血色,問蕭恂道,“她還活着,是真的嗎?”

  “你問本王,本王就一定告訴你嗎?”蕭恂一笑,收起了長槍,側身将長槍遞給一名繡衣衛,朝前走了兩步,背着手,“本王為什麼要告訴你?本王之所以不想讓溫應寒在這裡,是因為,本王不想在殺你的時候,他還在這裡礙事。“

  韓落輕将手中的青劍往劍鞘裡一插,朝前走了兩步,“蕭恂,算我欠你的!”

  “欠本王的?本王缺什麼嗎?哦,對了,本王還缺一個皇位,你給本王?”蕭恂笑了一下,擡手指着韓落輕,“一個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的人,本王要你這份人情做什麼?本王站在這裡,所有的繡衣衛都不許動手,單看你能不能要了本王的命?”

  “我或可助你一臂之力,畢竟,我是他的兒子。”

  “好啊,你若是能讓他起兵造反,本王現在就告訴你,許落櫻就在真定府,她活過來了,是本王王妃的外叔祖救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