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廖匡圖跪了下去,别的幕僚們也紛紛效仿,“請殿下看在大雍百姓的份上,看在祖宗江山的份上,早做決斷!”
蕭昶炫閉了閉眼,臉上顯露出悲痛的神色,“小八,他,乃是本宮的兄弟啊!”
廖匡圖已經說到這裡了,當然不能半途而廢,他憤然道,“殿下,若殿下心中隻有兄弟情義,沒有江山社稷,請恕在下不能再追随殿下!”
蕭昶炫大吃一驚,“先生何出此言?”
廖匡圖道,“殿下,從古至今,哪一個成大事的君王拘小節?别說兄弟情深,哪怕是父子……殿下,您若是不想辜負大雍的臣民,便隻能辜負這皇家親情!”
好話可不能讓蕭昶炫一個人說盡了,徐仲雅忙道,“殿下,殿下聽說過當年的昭陽之變嗎?”
蕭昶炫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他震驚不已,雙手緊緊地扶着椅子把手,瞪大了一雙眼睛看着這些幕僚,“你們,你們是想,讓本宮,效仿父皇嗎?”
“殿下,當今皇上英姿蓋世,武定四方,壽康之治,式昭文德,而這萬世之功,若無當年的昭陽之變,又從何來?”徐仲雅道,“殿下,那孩子孱弱不堪,太醫們均說,若是幸運,能夠活到成年,或許,小小的一個風寒咳嗽也能要了他的命,若将來,殿下眼睜睜地看着太子殿下登基,将來史書上将如何評價殿下?”
“這件事,本宮好好想想!”
廖匡圖和徐仲雅對視一眼,均知道,不能再逼了,二人閉了嘴,和其他的幕僚們一起行禮後,退了出去。
待書房裡隻剩下蕭昶炫一人了,他打了個響指,便有一人從黑暗處走了出來,在蕭昶炫面前單膝下跪,拱手行禮,“殿下!”
“方才的話,你都聽見了,你怎麼說?”蕭昶炫問這人。
此人乃是蕭昶炫的暗衛首領,名叫弓耿。
他不假思索,“屬下以為,區區一個小兒,死了活了,均不足為道。眼下他擋了殿下的道,屬下請命為殿下除之。”
說這話的時候,弓耿已經有了殺意,蕭昶炫深吸一口氣,“本宮不想背負屠殺幼弟的罵名啊!”
“殿下,今日這書房中所謀,均是那些幕僚們在勸殿下,殿下從未答應過。若來日,八皇子死了,與殿下又有何幹?”
良久,蕭昶炫緩緩點頭。
蕭昶炫等人的密謀,不日,便被人送到了陸偃的耳中,米團道,“不光是四皇子府上在商量着如何要了太子殿下的命,連三皇子殿下也在安排人下手。”
他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幽光,嘲諷着,輕笑一聲,“這是蕭家兄弟之間的事,與本座何幹?莫非本座還要為他護着兒子?”
陸偃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壽康帝了。
等米團正要離開,陸偃不知道生了什麼氣,他右手狠狠地折斷了一支筆,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弄傷自己的手。
米團吃了一驚,忙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忍不住朝陸偃看了一眼,見他閉着眼睛,狹長的眼尾幾乎要飛到鬓角去。
良久,米團才聽到陸偃道,“把他送走吧,随便送到哪裡去,給一家沒有孩子的人家養着,從此以後,他就不再是太子了。”
米團震驚不已,心知,令督主改弦更張的緣故,不是因為督主對那孩子動了恻隐之心,而是那孩子是郡主保下來的孩子,督主不想讓郡主傷心。
“是!”
“不要留下任何破綻,不要叫任何人知道那孩子的身世,保他衣食無憂,知道生死即可。”陸偃艱難地道。
“是!”
謝知微接到信,鄭靖霜已經快到了,是在三春裡頭了,謝知微前往真定府的行裝都準備好了,隻等着鄭靖霜來了,将她安頓好,她就要啟程了。
看到鄭靖霜和謝知瑩聯袂而來,謝知微愣了一下。
謝知瑩看到大姐姐高興壞了,忙上前來行禮,“大姐姐,我終于看到你了!”
姐妹幾年不見,怎麼會不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