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第9頁)

  元岩隻好讓自己的太太去辦這件事。

  康氏聽到後,好笑極了,聽丈夫抱怨宸王殿下年少心性不穩,她搖搖頭,“妾身瞧着老爺是急糊塗了,宸王殿下是那等不知輕重的人嗎?您要想到,他年紀輕輕,便創下了這般功業,若是做什麼事都讓人一目了然,他還怎麼把西涼打到滅國,将北契攆得遠遠的?“

  西疆和北境的老百姓們,多少人在家裡為宸王殿下立了長生牌位。

  元岩一想,是這個道理,他也懶得操心這些事了,擺擺手,“這事兒,你去幫忙張羅去吧,我是開不了這個口的。”

  康氏卻反而覺得宸王殿下對王妃情深義重,樂颠颠地去幫蕭恂辦這件事。

  後面幾日都有雨,倒是徐州城裡的胭脂鋪子和綢緞鋪子的掌櫃們格外忙,一箱一箱的胭脂水粉和一匹一匹的綢緞往府衙裡送,惹得老百姓們都議論紛紛。

  謠言傳得滿天飛。

  直到有人傳出說知州大人納了一房小妾,寵愛得不得了,這些胭脂水粉和綢緞都是知州大人為小妾置辦的,太太都被氣得病倒了雲雲。

  元岩氣得胡子都一抖一抖,這要是被禦史們知道了,參他一本,他還活不活了?

  但這話,他可不敢直接去跟蕭恂說。

  蕭恂挑胭脂水粉隻挑香味純正,細膩的,這方面他倒是無師自通,綢緞則光看顔色和紋路,他又不懂什麼雲錦還是潞稠,摸起來舒服,看起來典雅大方,顔色樣式都好,他就要了,橫豎也花不了幾個錢。

  蕭恂在徐州一番胡亂作為,很快就傳到了陳敏的耳朵裡,他聽了,也猜不出蕭恂是想做什麼,但一點他是想通了,蕭恂根本不在乎蕭昶曜的死活。

  陳敏松了一口氣,他忙跑到廂房裡去找蕭昶曜,見蕭昶曜極為淡定,還有閑情逸緻作畫,他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是一副《遠山淩雲圖》,拍了拍手,“殿下好雅興!”

  這兩天,陳家緊張的氛圍似乎松動了一些,蕭昶曜不知道前後發生了什麼事,橫豎,他和同安都是被監控的對象,一旦他們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陳敏知道,他便索性什麼都不做。

  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比如今日。

  蕭昶曜不疾不徐地收了筆,将筆在筆洗裡洗幹淨後,架在了筆山上,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畫,對陳敏道,“陳大人乃是武将,沒想到還會欣賞畫作。”

  陳敏笑道,“臣雖是武将,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路嗎?臣雖看不懂什麼色彩明暗,線條之類的,難道還看不透這意境嗎?臣隻需要知道,殿下胸中自有丘壑,有大雍老百姓便足矣。”

  陳燕容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親自從丫鬟的手中接過了熱帕子,遞給蕭昶曜。

  蕭昶曜看也沒看,接過來,擦了手,扔給陳燕容。

  既然她非要服侍他,那就服侍好了。

  陳燕容心中很有些委屈,她雖然心甘情願地服侍殿下,可是殿下也不能全然把她當做丫鬟下人。

  她将來是要給他做側妃的人。

  蕭昶曜坐下來,喝了一口茶,對陳敏道,“陳大人不是隻來看本宮畫畫的吧?”

  “殿下,聽說宸王殿下到了。”陳敏目不錯睛地看着蕭昶曜,見他愣了一下,很是滿意,接着道,“殿下若是以為宸王是來救殿下的,殿下便大錯特錯了。自從宸王來了之後,徐州城裡的首飾鋪子,胭脂水粉鋪子,綢緞鋪子,但凡是賣女兒家玩意的生意都好起來了,都說宸王出手大方,買起東西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蕭昶曜明白了陳敏要說的意思,他笑了一下,“五皇弟與端憲郡主伉俪情深,在京城的時候,便衆所周知,端憲郡主正月十六及笄,五皇弟卻為了本宮的事從燕京跑到徐州來,他對端憲郡主有所補償,這也是人之常情。”

  陳燕容卻是聽得都呆了,所以,宸王便大手筆地為宸王妃買首飾,買胭脂水粉,買綢緞,送到燕京城去嗎?

  陳敏見蕭昶曜油鹽不進,也不着急,笑着道,“話雖如此,可殿下沒有明白臣的意思,難道宸王就不怕臣對殿下不利嗎?”

  蕭昶曜卻如同聽不懂一般,愣了一下,對陳敏道,“陳大人不是要勤王的嗎?為何要對本宮不利?本宮活着,陳大人才師出有名,本宮若是死了,陳大人又如何要對天下百姓交代呢?”

  陳敏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蕭昶曜朝陳燕容看了一眼,笑道,“更何況,本宮還是陳大人的女婿!”

  他們還沒有定親!陳燕容不由得看向父親,也不知道父親在磨蹭什麼,說了要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如今卻又不快點,她若是成了殿下的側妃,有她盯着殿下,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