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恪不敢輕舉妄動,“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次日,謝知微帶了蕭靈愫去曾大太太家裡,馬車上,她說了昨日發生的事,然後眼巴巴地看着謝知微,小聲地道,“嫂嫂,我是不是做錯了?”
她其實是存了心故意沒有告訴蕭靈愉,她聽回事的時間,等蕭靈愉來的時候,揚塵已經做完了。
謝知微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心思,不由得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不喜歡你二妹妹?”
蕭靈愉紅了臉,卻還是誠懇地點了點頭,若是她做錯了,嫂嫂說了,她一定改。
“這也正常,人與人之間,并不是住在一個屋檐下,就是緣分,有些是善緣,有些是孽緣。合得來是善緣,合不來也不能強求。”謝知微道,“我相信,她若是問了你,你一定不會不告訴她,若是她沒有問你,你沒有主動說,也算不得大錯。”
蕭靈愫松了一口氣,她彎唇笑了,“嫂嫂,我以為您會批評我。”
“我批評你做什麼?我要你這麼心善,以德報怨做什麼?很多事,你心裡知道就行了。”
說話間,曾家已經到了,馬車到了二門口,曾大太太和曾瑤期迎了出來,扶着謝知微下了馬車。
“您怎麼還親自出來了,讓瑤期姐姐出來就好了。”
曾大太太笑道,“我原本說不出來的,我們家姑太太說,我要是不出來迎,她就要出來,我哪能讓她出來?“
這是告訴她,顧大太太已經來了。
曾大太太的正房門口廊檐下,顧大太太披了一件丁香色緞面反毛鶴氅,她看上去隻有三十多歲的樣子,謝知微卻知道,她已是望五的人了。
這是一個活得明白的人,謝知微心裡不由得又滿意了一分。
“郡主!”
顧大太太快步走了過來,行了個福禮,“我來了燕京城後,說去看望郡主,一來剛到,屋子是才買下的,要收拾,二來又是近年關了,我盼得不得了,聽說您今日來,我就跟嫂嫂說,不嫌棄的話,我來做個陪客。”
“您可真是太客氣了!”
見顧大太太在打量蕭靈愫,謝知微便介紹道,“這是我家小姑子,平日裡總是陪在我的身邊,我去哪裡也是帶着她。”
“郡主真是好福氣!我一看就喜歡上了,可惜我福薄,膝下隻有三個兒子,沒有養得出女兒來。”
她說着,牽上了蕭靈愫的手,将手腕上一個上了年頭的羊脂玉手镯摘下來,戴在了蕭靈愫的手上,牽着她進了明間,“别嫌棄,這手镯子還是我以前在娘家的時候,我母親給我的。”
東西算不得什麼,這有了紀念意義的物件可就非同尋常了。
蕭靈愫道了謝,臉蛋兒紅得如同秋日裡挂在枝頭的柿子。
謝知微也在一旁笑道,“您這是太看重她了!”
知道顧大太太是對蕭靈愫滿意了,她也放了一半的心下來,正好曾瑤期的女兒寶珊過來了,和謝知微二人見過禮後,她纏着要曾瑤期陪她去堆雪人。
蕭靈愫在屋子裡坐不住,謝知微便笑道,“要不,讓你靈愫姨姨帶你去看花?雪地裡開了紅梅,是很好看的喲!”
寶珊一聽這話,高興了,也不朝着要堆雪人了,便拉了蕭靈愫的手,“靈愫姨姨,我們去賞花吧,我們摘了梅花戴,好不好?”
蕭靈愫求之不得,與寶珊一塊兒去了後面的院子,曾瑤期遠遠地跟在後面,不知道在想什麼,一不小心走了神,把人給跟丢了。
蕭靈愫和寶珊在丫鬟婆子的帶領下,看到了牆角邊上幾株紅梅,在雪天裡開得紅豔豔的,傲雪紅梅,自然是一副極美的景象。
“那一支,我要那一支!”寶珊在奶嬷嬷的懷裡,指着很高的枝頭,蕭靈愫看過去,那的确是很好的一枝,虬枝盤曲,花朵和花蕾交錯間隔,皚皚白雪壓在上面,晶瑩剔透,又紅豔逼人。
蕭靈愫一看就喜歡上了,她贊道,“珊姐兒可真是有眼光。”
可問題是,她怎麼才能折到這一支紅梅呢?難道她要爬上去不成?她一面想着,一面提了裙子,香橼在一旁看得驚呆了,忙上前去,扯了扯她的衣袖,“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