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明溪忙跳了起來,“姐夫,天色不早了,我這就出去了,一會兒宮門落鑰了,就不好了。”
“不妨事,你以後進宮,就直接進來。”他讓人給謝明溪送了一個牌子過來,遞給謝明溪,“拿好,别弄丢了。”
“我還是跟姐姐說一聲吧,免得姐姐擔憂。”
“沒事,我讓人送你出去,你姐姐那裡,我去說。再說了,這是咱們之間的秘密,我怕你一不小心,在你姐姐跟前露餡了。”
謝明溪撓了撓頭,“我姐姐就是很聰明,将來我外甥也會很聰明。”
謝明溪一回來,就被他祖父喊到了七谏齋。
謝眺正要罵人,謝明溪忙道,“祖父,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我回頭就去向五姐道歉,您不要罵了,我明日還要早起。”
“你要早起做什麼?”
“明日大姐夫要陪大姐姐去隆安寺上香,下旨讓我侍駕,辰時時分我就要進宮。”他揚了揚手中的一面腰牌。
謝眺的眼睛不由得瞪得很大,那是一枚一等侍衛的腰牌,就這麼給了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要是弄丢了,有人拿着這腰牌作祟,算誰的?
謝眺隻覺得額角一陣疼,道,“這腰牌,你是從哪裡來的?你怎麼能要?”
“姐夫給我的,我為什麼不能要?”
謝眺決定找蕭恂好好聊聊,他不想自己以後成日裡活在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裡,會短命的。
蕭恂将陪着謝知微去隆安寺上香的消息在謝家不胫而走,謝從筠聽到消息後,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她無論如何都忘不了那個青年,隻一眼,她便被驚為天人。
廬州那種地方,哪裡有什麼青年才俊?可笑,三姑在廬州的時候被人罵克夫,怎麼也找不到好人家,結果,被大祖父接來了京城,居然嫁了一個三品官,聽說是皇太後娘家的侄兒,将來肯定是要封爵的。
可惜,再高的爵位也是要皇上封的,大姐姐能夠當皇後,她進宮又不會搶她的位置,這一家子何必對她這麼排斥呢?
哼,越是舍不得的,她越是要去搶。
謝從筠想好了,明日她也要去隆安寺,這麼想着,她便起身去了母親的住的東次間,她鑽進了洪大太太的帳子裡,抱着洪大太太的胳膊道,“娘,我聽說,這裡的隆安寺求的簽最靈了,明日您帶我去求一根吧!”
“你要求什麼簽?”洪大太太想到這些日子的确很多事都不順,也起了去廟裡拜一拜的心思。
“娘,您就笑話女兒吧!”謝從筠掐準了母親的心思道,“大姐姐不用說了,是當今的皇後,二姐姐嫁去了伯府,聽說世子對她很好,三姐要嫁去袁家,聽說三姐夫要當武舉人了,四姐嫁給了崔家,四姐夫是名滿天下的崔神醫的弟子,女兒将來能有什麼好姻緣?”
“我的兒,你也不比誰差,廬州知州不是說要為他的嫡長子求娶你嗎?也是一門好親事。”
“哪裡好了?老子是知州,兒子就能當上知州嗎?再說了,等他考上舉人,再考上進士,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女兒不要!”
次日,洪大太太親自去了袁氏的屋子裡,說是要去一趟隆安謝明溪坐在次間喝一碗蒸蛋,聽到之後,心底裡一聲冷笑,等洪大太太走了之後,他一溜煙就出去了,進了宮。
養心殿裡,謝知微正坐在西次間喝一碗紅豆粥,蕭恂在一邊親自服侍,一會兒接過她的碗,一會兒幫她擦嘴,殷勤得不得了。
聽說謝明溪來了,謝知微狐疑地看了蕭恂一眼,蕭恂半點都不動聲色,吩咐杜桂,“去将永新伯世子請進來,我有話要說。”
“是!”
“你又要做什麼?”謝知微拉住了蕭恂的手,“我怎麼瞅着你就不打算做正經事?”
蕭恂湊到她耳邊,“湄湄,體諒為夫一下,我如今想做正經事,你也不能配合。我昨晚就那樣,你就……”
謝知微一把将他推開,蕭恂哈哈大笑,轉身就跑了出去,跟個孩子一樣。
許良剛剛用過早膳,聽說宮裡有旨,他忙換了衣服就往外跑。永新伯堵在門口準備要銀子,差點被他撞了個半身不遂,罵罵咧咧地躲開,眼睜睜地看着許良出了門。
永新伯喊了人過來問,“世子又去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