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孫萍接過熱毛巾嘟囔道，馬泉林抿了口熱水：“别提了，今天着了蘇北人的道，喝酒誤事啊！”
一想起自己拍着胸脯答應王自重，要說服陸慎為收購山貓拖拉機廠，馬泉林腸子都快悔青了。
“誤事兒？今天的表彰會不是開得挺好嗎？”
孫萍疑惑道，她通過秦川晚間新聞知道了表彰的事兒。
“表彰大會是挺好的，但我捅了簍子。”
馬泉林歎了口氣，一五一十将自己答應王自重的事兒複述了一遍。
“酒桌上答應的，做不了數。”
“男人一口唾沫一個釘，即便酒桌上說的，也算是我答應人家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要不你和小陸說說？”
“我哪兒來那臉？小陸當初可是掏空家底，用父母的撫恤金盤活了廠子，我這老東西可倒好，三兩杯馬尿下肚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馬泉林懊悔不已，孫萍的手機突然響了。
“孫姨，我馬叔好點沒？”
“好着呢。”
孫萍看了馬泉林一眼：“他這會兒都睡了，有急事兒？我給你叫醒。”
“不用不用，我就問問馬叔情況，好着就行。”
陸慎為寒暄了兩句結束通話，孫萍柔聲道：“小陸是咱自己人，你就實話實說吧。”
“也隻能這樣了。”
次日清晨，馬泉林還沒上班，王自重的電話就來了。
他趕忙推脫說要再等兩天，這周忙着無人機生産線的事兒。
巨龍鋼鐵廠，董事長辦公室。
馬泉林和兩位副廠長負荊請罪，馬泉林一臉懊悔：“董事長，這事兒是我越權應下的，您開除我吧！”
“不怪馬廠長，是我沒攔住他！”
“董事長，這件事都是我的責任，您要處罰就處罰我吧。”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生怕過錯落到别人頭上。
“先别急着争論，馬叔你意思是秦川山貓拖拉機廠想和咱們合作？”陸慎為說道。
“不是合作，而是整體打包賣給咱們，我當時被人家吹捧兩句上頭了，也沒想就答應了。”
“拖拉機廠？咱們收回來能幹嘛？搞拖拉機生産嗎？”
“這……”
三人聞言啞了火，當時隻顧吹牛，卻沒想過接手拖拉機廠之後怎麼辦。
“要不我還是回絕王自重吧。”
馬泉林不想陸慎為難辦，更何況真要是接手拖拉機廠，日後經營不好反而會影響巨龍鋼鐵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