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件啤酒，幾盤小菜。
不知道哪個大哥先開的頭，随後便是暢所欲言。
“要我說咱們聯合起來跟他們幹，憑什麼要在秦川試點無人出租車？大夥風裡來雨裡去得容易嗎？”
“不為三兩碎銀，又有幾個人願意抛頭露面。”
“夥計，咱們秦川不是第一個試點的，朱海的小人參快跑才是第一個，據說秦川試點是省裡争取來的名額。”
一位大哥說着端起塑料酒杯：“這玩意兒還要争取？我怎麼不信呢。”
“不信？你問問省裡圓桌領導，看看是不是這個理兒。”
“我也想呐，可惜我知道省裡圓桌領導，人家不認識我是誰。”
“來來來！喝酒！煩心的事兒又是這一件兒！”
幾位師傅碰杯，清爽的啤酒入喉，話匣子進一步放開。
“早幾年市裡還沒那麼多牌照，大家日子也滋潤，後來有了網約車，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說實話，出租運力不足咱們兄弟才有大錢賺，現在不過是恢複正常收入。”
“媽蛋，前幾年開交完份子，一個月還有萬把塊錢，現在呢？狗屎一坨！”
啤酒就這涼菜下肚，似乎還不夠舒服。
“老闆，烤一把鹽筋兒，再來一件幹啤。”
“還有十串腰子，大夥難得聚一起。”
“黑哥講究，再來一把烤肉怎麼樣？”
“行行行，随便點吧，咱們難兄難弟也就路上碰上能聊兩句，平時哪有工夫坐一起。”
烤肉店老闆笑得合不攏嘴，點的菜品不到一根煙功夫上齊。
“邊吃邊聊。”黑哥将烤肉分給幾人。
“聽證會幾乎是逢聽必辦，大家都是二十年駕齡的老司機，說實話我是有點抵觸無人出租車的。”
“黑哥，咱們這片兒你就是這個！”
幾位的哥豎起大拇指：“你年年都是先進标兵，有啥用？還不是要讓無人出租車淘汰？”
“我可能上過兩年學吧，有時候想法比大家多點。”
“怎麼說呢，無人出租車必然是未來的大趨勢，不單單咱們秦川在搞，龍夏其他地市也在搞，朱海、濱海，甚至京城都有。”
黑哥抿了口幹啤，點燃一根溪玉夾在手上，煙氣缭繞下有幾分恍惚。
似乎此刻不在烤肉攤上，而是在聽證會現場。
“無人出租車咱家不搞，鷹醬也會搞，而且會大搞特搞，直至有能力吞并所有市場份額。”黑哥沉思道。
“先問問大家個人利益重要還是祖國的利益重要？”
“黑哥，當然是個人和祖國的利益同樣重要啦。”
“肯定是祖國的利益重要，國家國家，沒有國哪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