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醒了?”婢女端着溫熱的藥盅,走到床側,“正好到時辰服藥了。”
“掌印大人呢?”曲嫣環顧偌大的房間,紅綢紅燭已經被撤掉,顯得冷冷清清。
正說着,顧決就推門進來了。
他大概剛從宮中回來,穿的是公服,一身筆挺的紫羅袍,腰間束着玉帶,袍上繡着四爪蟒紋,是皇帝恩賞才可穿的賜服。
“夫君真好看。”曲嫣輕聲說道。
是真的好看。
太監服都能被他穿得這麼卓絕不凡。
他的身姿儀态極好,背挺如松柏,一點都沒有曾經做過卑微奴才的彎腰屈膝後遺症。
寬肩窄腰,被玉帶一束,更顯得長身玉立,瑩瑩如皎月。
“下去。”顧決仿佛沒聽到曲嫣的誇獎,對婢女道。
房裡隻剩下兩個人,曲嫣的目光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她渾身還熱着,難受中又帶着奇怪的酥和麻。
顧決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生怒,冷冷道:“我派人查了你過去幾年的情況,你最想見的那個人,如今正在府中。”
“誰?”曲嫣盯着他一張一合的漂亮薄唇,心不在焉地問。
“姜成渝。”顧決唇間吐出這個名字,染着濃濃的譏諷。
前世,為了這個叫姜成渝的男人,她偷雞摸狗,在他背後捅刀子。
這一次,他就早點讓她見到心上人,看她還怎麼在他面前假意逢迎。
“哦。”曲嫣心神不屬,随口應了一句,對顧決勾勾手,“夫君,你過來,坐床邊。”
顧決如她所願,坐到床側。
曲嫣直起身子,一頭紮進他懷裡,單手抱住了他的腰,嗚一聲滿足地道:“好腰。”
她原本真的打算隻攻心。
畢竟,顧決不行。
但這該死的玫瑰香金手指,害她看着不行的顧決都看得心神蕩漾。
顧決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他忍住一掌劈死她的沖動,在心中冷笑:他就看她還能演到什麼地步。
“你身上好好聞。”曲嫣在他懷裡蹭了蹭,“凜冽的木香,像你這個人一樣清冷。”
顧決的腰身繃得更直,殺意湧動。
前世她可不是這麼說的,她嫌他身上有一股太監臭味,看到他就想捏住鼻子。
曲嫣仿佛不知,把頭枕在他腿上,輕輕歎了口氣:“我真是色迷心竅,明知道你現在還不喜歡我,卻好想親你啊。”
顧決終于忍不住了,手掌沉沉地摁在她頭頂天靈蓋:“是不是想死?”
曲嫣仍舊管自己說:“你說我見色起意也好,膚淺好色也行,反正我就是看上你了。”
“看來你是真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