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氣混着迷人的花香,他感到心底一股莫名躁意在翻騰。
他暗自調息,将這股陌生而奇怪的熱意壓了下去。
大約半個時辰後,一行三人才抵達目的地。
鄉野大屋,裡裡外外躺着幾十個人,不是臉色發紫,就是痛苦地直喘氣。
地上,還有肮髒的嘔吐物。
大概是催吐,盡可能的吐出了一些毒物。
曲嫣抱着曲瀾夜,神色淡然,并沒有因為此地污穢腥臭而露出一絲一毫的嫌棄。
司徒焰看在眼裡,也未多說,隻問道:“曲姑娘,你是否需要樹葉?我去摘?”
曲嫣搖搖頭:“不用,你幫我找一個大碗來。”
司徒焰不多問,立即去找來一個圓口大碗。
曲嫣不方便當場‘變魔術’,先把曲瀾夜放下來,然後走到水缸邊,假裝去盛水。
她要從識海裡取出這麼大一碗的靈泉水,頗為費力。
她彎腰靠着水缸,雙手持碗放在缸内,維持着這個姿勢好半晌,才慢慢積蓄起半碗靈泉水。
等她直起身,轉頭面對司徒焰的時候,額上已布滿一層薄汗。
司徒焰見她有些虛弱,身形微晃了一下,伸手扶了一下:“曲姑娘,你沒事吧?”
曲嫣嗓音淺弱,回道:“沒事。”
兩人此時距離靠得很近,司徒焰感覺她身上的香氣更加清晰馥郁。他從未聞過如此獨特的香味,不媚不豔,卻令人血脈噴張。
司徒焰心中隐隐有所懷疑,雖不覺得她有惡意,但此事頗有蹊跷。
“曲姑娘,你身上的香氣來自于香囊抑或某種香膏?”他問道。
“都不是。”曲嫣凝眸看他一眼,發現他面色無恙,卻耳朵泛紅,脖子上還有熱汗,不禁心中一跳,“糟,我忘了……”
她目光一掃,他左胸口的傷處果然裂開了,鮮血又染紅了大片衣襟。
“你先止血,我等會兒和你解釋。”她掬出一小捧水,灑在他流血之處,再把碗裡剩下的靈泉水給他,“你把這些水,分給中毒的兄弟們喝,一人一口,應該夠了。”
“這水……可止血,又可解毒?”
“對,它萬能。”曲嫣含糊地道,“我師父是一個隐世高人,它隻會秘制這麼一種靈藥,但抵得過世間千萬種草藥。”
司徒焰端着碗,向屋内一衆兄弟大聲道:“各位兄弟,這位是我請來的曲姑娘,她有解毒良方。哪個兄弟敢來一嘗,就先為其他兄弟們試一試!”
衆人在屋内躺得東倒西歪,互相對看了一會兒,終于有一個人開了口:“我試……我替大夥兒試一試!若我陳老三今日不幸死在這裡,還望大夥兒回去替我照顧我家可憐的老母!”
氣氛莫名的悲壯了起來。
他們這些人,不怕死于沙場上,但如今遭了中原人的陰損暗算,不死不活的癱在這裡,太窩囊了!
與其毒發而亡,不如試藥而死!
“我也來!”
“我也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