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做不到。
我甚至無法決定自己的死亡。
我的死亡注定會成為傷害你的尖刀,我想由自己結束,可我還是失敗了。
溫言喻滿臉崩潰,漆黑的眼睫被淚水完全浸濕,一句話斷斷續續地說不清楚。
處在極度恐慌中的傅寒川也沒精力去聽。
疲倦的困意上湧,小腿随疼痛不斷痙攣抽搐,溫言喻漸漸阖上了眼睛,軟軟地倒在男人懷裡,隻剩一片鮮血。
懷中的人沒了動靜,傅寒川瞳孔驟縮,心髒重重一跳,聲音都慌得變了調。
“我沒怪你!我沒怪你!言言!别睡,别睡,言言!别睡!能聽見我說話嗎!言言!言言!睜開眼看我!言言!”
萬海輝透過後視鏡往後看了兩眼,加快往醫院行駛。
爹的,這都什麼事兒。
…………
再次醒來,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
溫言喻緩緩睜開雙眼,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恐懼的記憶被消毒水味瞬間喚醒,身體本能想要尖叫。
“溫言喻。”
熟悉的聲音灌入耳中,疲倦又冷漠。
溫言喻僵硬側眸,撞入一雙辨不出情緒的藍眸之中。
大腦卡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回家了。
溫言喻,你回家了。
“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溫言喻眼睫輕顫,嗓音沙啞又顫抖。
抑制不住的恐懼被陷入掌心的指尖制住。
傅寒川垂着眸子,安靜地看他。
“溫言喻,今後我們不要再扯上關系了。”
空氣沉寂,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