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那個完全依賴和信任她的少年如今……對她隻有厭惡,她在他的臉上再看不到當年。
“說不出話來了?姐姐?”慕千初看着她,陰柔的臉上露出更為嘲弄的神色。
姐姐……
他叫她姐姐。
時小念定定地看着他。
她以為死過一回的人是不會心痛的,可她卻因他一字一字疼到鑽心,盡管,她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
“開車。”
揭穿了她虛僞的假面具,慕千初沒再說什麼,隻對司機說道。
豪車緩緩啟動,慕千初正要關上車窗,就聽時小念沙啞的聲音傳來,“你真有這麼讨厭我嗎?”
慕千初坐在車内,身體一震,不知道是因為時小念聲音的沙啞,還是因為她的話。
他轉過陰柔俊美的臉看向她,冷笑一聲,“對一個整天想糾纏自已妹夫的女人,你認為我該有什麼樣的情緒,笑臉相迎?”
自從6年前他動完手術和時笛交往後,時小念就不停地糾纏他,老是逼他記起過去,不分任何場合,即使她人不在也會打電話,甚至還用老土的寫信方式……
這樣一個女人能不讓人生厭?
如果不是看在是時笛姐姐的份上,他早就派人解決她了。
時小念不敢直視他那雙寫滿厭惡的眼睛,那會讓她想起,曾經這雙眼睛哪怕看不見,對她卻是溫柔的,全心全意依賴着的。
“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她微微低下頭,聲音很輕,語氣卻異常堅定。
“你以為我會信你?”她都糾纏他幾年了……
“以前,我是準備等你和小笛結婚我才放手的。”時小念輕聲說道,“現在,我提前放手了。”
其實這些年,她在慕千初身上一再受到羞辱,每次也都告訴自已放棄,甚至會在宮歐回國新聞旁邊看到慕千初和時笛在酒店門口吻别的新聞照片時,她跑去相親……
她告訴自已是怕寂寞才相親,事實上,她隻是太嫉妒了,嫉妒到瘋狂……
相親沒有下文。
她知道她根本沒辦法真正放棄,可這一回,她真的放下了。
或許她該感激宮歐,是他讓她看清了。
在宮家,慕千初在電話裡說替她收屍時,她終于明白,以前的慕千初不可能再回來了。
現在的慕千初對她來說……隻是妹夫而已。
她,除了死心也隻有死心。
聞言,慕千初道,“那我是不是該謝謝姐姐?”
他的語氣涼薄刻骨。
一定要這麼傷她嗎?
時小念的眼睛幹澀,好久,她慢慢擡起頭看向車内的男人,一字一字用盡自已的力氣說道,“千初,這幾年我真的努力了,如果有一天……你記起來了,請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