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歲那年,有人約我去看流星,結果那人沒來,放了我鴿子,我就一個人在野外站了一整晚,連便服都沒換,還穿着制服。”
宮歐忽然說道,嗓音什麼沒什麼感情地叙述完整件事。
“……”
時小念怔了怔。
原來他被人失約過,可這和她穿制服又有什麼關系。
“我最受不了别人爽我的約,所以,就算十多年過去,再看流星,我也要有人穿着制服站在我面前,赴上那個約!”宮歐的每個字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将一塊太陽蛋霸道地塞進她嘴裡,“你就充當那個人。”
充當那個人?
是女生麼。
時小念發現,她跟在宮歐身邊這麼久,知道的也就是他一些表面,比如他私生活亂得一塌糊塗,比如他是全世界最有錢的男人,比如他脾氣壞又偏執……但關于更多更深層次的他,她都不了解。
宮歐繼續切着一塊一塊太陽蛋喂進她的嘴裡,不再說話,一張英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黑眸中的深邃讓人難以捉摸。
夜,安靜得沒一點聲音。
時小念注視着他,半晌打破這份寂靜,“怎麼以前沒聽你提起過。”
“被人爽約有什麼好提的。”宮歐沒什麼好氣地道,繼續将太陽蛋強行喂給她,非要她吃下。
“被重要的人爽約才會耿耿于懷吧。”
時小念輕聲說道,陷入自已的沉思。
就像她,何嘗不是被慕千初爽了一個大約呢,他說過不會忘記她的,他說要和她結婚的,年少的時候對她許過那麼多的承諾。
到最後,慕千初沒有一個為她實現。
她也耿耿于懷着。
她的話落,宮歐手中的叉子直直地插ru一塊太陽蛋中,黑眸越發地深,冷冷地道,“不重要!爽約的人對我來說永遠都不重要!”
不重要他就不會特地再來看一場流星雨了。
還要她穿學生制服讓他緬懷。
那個人一定很重要,才會讓他這麼恨。
時小念明白過來,她今天是個替代品,替代那個失約的人……
“那你今天怎麼不穿學生制服?”時小念問道,要緬懷過去不是應該緬懷個徹底麼。
“我又不是17歲,穿制服太蠢了。”宮歐揚眉。
“……”
時小念無語,所以蠢她一個就夠了是麼?
不過知道宮歐不是帶她來野外做那種事,時小念放下戒心不少,胃口也有了,伸手準備拿起刀叉吃點東西,被宮歐拍開。
“你手受傷了,别再動!”
宮歐拿開她的手,繼續給她喂食,動作霸道卻又透着小心翼翼。
時小念隻好不再亂動,任由他喂,一口一口吃下太陽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