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沒話找着話。
“他們不喜歡哥哥。”宮歐低沉地道。
時小念錯愕地轉頭看向他,脫口而出,“不喜歡你哥,難道喜歡你?”
宮歐低眸看向她,臉色倏地沉下來,幽幽地道,“你說的好像喜歡我是件很不正常的事。”
是很不正常。
宮歐脾氣差成這樣,方方面面都不讨人喜歡。
“沒有,我隻是覺得溫和的人更容易被喜歡。”時小念違心地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宮歐陰郁地看她一眼,明顯不相信她說的,但也沒責難她。
“父親嫌哥資質平庸,但他又是宮家的第一繼承人,父親一直逼着他努力。”宮歐握着她的手在琴鍵上按着,“我哥喜歡音樂,但到他死,他都沒怎麼真正碰過音樂。”
“……”
時小念怔住。
“我哥到死,都沒做過幾件自已喜歡的事。”宮歐沉聲道。
時小念聽着,宮歐的聲音沒有什麼溫度,但她還是聽出悲傷的味道。
“所謂貴族的悲哀,是嗎?”時小念淡淡地道,“我在網上看過一句話,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是父親逼着他戴而已。”宮歐說道這裡,聲音冷下來,握着她的手一緊,“哥他很努力,父親還是一直逼他。”
“所以那年,你才會邀請他去看流星雨。”
因為流星也是宮彧的愛好之一。
聞言,宮歐握着她的手一顫,牙關咬緊,臉色陰郁。
他的邀請,推自已的哥哥進了地獄。
見狀,時小念沒再說話,靜靜地坐在他的身旁,宮歐握着她的手,用她一根手指在琴鍵上按着。
她對音樂不太了解,隻聽出是一首破破碎碎的曲子。
有些哀傷。
她看着鋼琴上的黑白琴鍵,暗暗地想,每個人都有自已的心結。
她的心結是親人棄養,慕千初的心結是失明自卑,宮歐的心結是哥哥的死……
每個人好像都不能那麼自由自在地快活着。
……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
在帝國城堡醫生的專業調理和英國宮家醫生特别制定的複健流程表下,時小念的手傷恢複得很快,已經可以活動自如。
她在帝國城堡已經住了一個月。
偶爾能出門,都是被宮歐帶在身邊。
這天,時小念又被宮歐帶在身邊出門,豪華舒适的車上,宮歐将她擁在懷裡,不時低頭吻吻她的臉,吻吻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