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才六年,我就什麼都錯過了。”慕千初苦澀地道,“好了,不提,吃飯吧。”
“……”
時小念已經沒有任何胃口,勉強用勺子盛起一口送進嘴裡。
餐廳外面,路邊一部低調的商務車裡,一個颀長的身影坐在後座,身上穿着灰色的襯衫,領口松着兩顆扣子,英俊的臉上有着陰戾,一雙黑眸嫉恨地望向餐廳裡的兩個人。
時小念和慕千初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說着話。
“哪來那麼多話可說。”
宮歐坐在車上,一把将手中的漫畫砸在車座上。
昨晚被他踩的漫畫又被他自已撿起來了。
封德坐在副駕駛座,望着餐廳裡的兩個人,問道,“少爺,現在就派人過去嗎?”
昨晚一晚,少爺就沒阖過眼。
他本來親自制定一系列對付慕千初和時小念的辦法。
接下來,少爺不止親自制定,還親自現場監督,簡單來說——就是親自跟蹤時小念。
“急什麼,要在最佳的時間去破壞!”
宮歐冷冷地道。
“可是這麼遠我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封德狐疑地道,怎麼找最佳的時間。
“你是不是蠢,這都看不懂!那男人在給時小念求婚,時小念不願意,他就不停地說不停地說,時小念就是不願意,死都不願意,說她不喜歡吃蛋包飯,她就喜歡吃蛋炒飯!”
“……”
“那男人就給把蛋包飯解體拿給她吃,說這就是蛋炒飯,時小念說她就喜歡吃宮歐做的蛋炒飯!”宮歐冷冷地說道,陰沉的臉表情微緩,“算她還識相,戴着我的戒指,沒戴那男人給的戒指!”
如果她今天敢戴那枚戒指,他把整個餐廳給燒了!
“啊,是這樣啊。”封德恍然大悟,有種終于看懂默片的即視感,“少爺,我怎麼不記得您學過唇語,是自學的嗎?”
“沒學過!”
“……”
沒學過這讀唇的自信是從何而來。
封德暗暗抹了把汗。
“其實我聽不懂。”
宮歐忽然道,語氣一下子低下來,毫無剛才的自信,收回自已的視線,一雙黑眸黯淡下來。
他一句都聽不懂。
他不知道時小念和慕千初說了什麼,也許,他們是在交流昨晚的床上感受,也許,他們是在講他的壞話。
他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女人就這麼決絕地離開他。
宮歐擡起眼,望着餐廳的方向,隻見時小念開始吃飯,吃慕千初給她攪碎的蛋包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