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宮歐這才不情不願地松開時小念,改為抓着她的手走向羅琪。
羅琪站在那裡,雙眼疏離地看時小念一眼,然後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看向宮歐說道,“我剛剛看了一下你們公司的資料,市值有蒸發你準備怎麼做?”
“蒸發的我還會讓它回來!”
宮歐不在意地道。
錢來錢走正常的很,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認為你們公司裡的管理陣容有點問題。”羅琪說道,“你父親說過……”
随即宮歐便和羅琪讨論起來,中間不斷夾雜着各種專有名詞。
時小念聽得一懂不懂,就這麼靜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們,隻見羅琪滔滔不絕地說着,一隻手拿着一把小小的木片折扇輕輕扇動,優雅貴氣,一陣花香随着折扇搖動散在空氣之中。
面對羅琪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美麗不可方物的人,時小念是有壓力的。
和宮歐相處的時候還好,可現在羅琪來了。
羅琪幾乎是在用自已優雅智慧的一舉一動告訴她,她離宮家的天梯頂端有多遠。
遠得遙不可及。
她怕她再怎麼學都企及不到羅琪的一分。
時小念咬了咬唇,趁兩人聊得正投入,默默地退轉身離開。
适合她的果然還是隻有廚房和畫畫而已。
時小念走進廚房開始準備做晚餐,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她拿起手機,隻見上面是一個陌生号碼發來的短信——
“……”
時小念看着這些密密麻麻的字,眉頭蹙了蹙。
自從去過時家後,養父母沒有再和她聯系,反而是時笛,因為慕千初的事不停地發短信騷擾她。
她将時笛的号碼設為黑名單,時笛就用别的号碼發一些諸如此類的惡毒文字。
她這些天一直擔心着千初,連做正事都沒心思,更沒有理會過這些短信。
時小念将短信删除,走到流理台前開始準備做菜。
她将洋蔥的外衣剝開,然後開始切,一雙眼中漸漸有些黯淡。
時笛說的十句話有八句話她都是懶得理會的,但那一句“心安理得”戳中她心口最軟的地方。
慕千初是因為她才選擇出國,一走了之,然後就失蹤了。
她愧疚難安,也曾經想過去出事的海域看一下,但宮歐不允許。
她的确是不應該在這裡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豪門生活,但她怎麼可能離開宮歐,離開是辜負了宮歐。
對千初愧疚是一回事,離開宮歐是另一回事。
宮歐對她有一種超乎平常的偏執,她舍不得傷害他。
千初,他一定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