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二少爺是宮家唯一的繼承人,又是和蘭開斯特那樣的家族強強聯姻,恐怕今天晚上的焰火更加美麗。”那醫生繼續說道,“二少爺今晚勢必是最意氣風發的一天了,聽說聯姻的大小姐是出了名的大美人。”
“哈哈,那估計宮少爺今天晚上也是個‘不眠’之夜了吧。”
幾個人說着,然後不約而同地壞笑起來,談着這種貴族裡的八卦。
“夠了,有這個心思聊這些,還不如想想好怎麼幫助時小姐,這關乎宮家的下一代,不容有任何的差池,懂麼?”查爾斯的聲音傳來,然後又遠走。
時小念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手術室裡隻剩下她和醫生們。
醫生們等得無聊,很快又談論起宮家,猜測着今天晚上究竟會有多大的場面。
“……”
時小念躺在那裡,痛到渾身每一塊都是疼的。
她睜着眼睛望着上面強烈的燈光,那燈光刺得她眼睛疼,疼到眼淚滴淌下來。
她忽然看到宮歐和莫娜站在華麗的城堡之中,兩人當着所有親朋好友的面宣誓他們的愛情堅定無比、長長久久。
所有人為他們祝福着。
燈光璀璨中,掌聲熱烈地響起。
那她呢?
她在這裡受着從未有過的痛苦,而他卻在另一邊宣誓。
他怎麼可以這樣,所有的海誓山盟可以轉瞬就忘,所有的非她不可到最後變成了不聞不問,不理不問。
“我恨你。”
時小念躺在那裡,低聲從嘴裡擠出這三個字來,嘴唇顫抖得厲害,垂在一側的手指屈起,指甲死死地摳過手術台。
“别怕。”
忽然有隻手握住她的手,手掌心溫熱地包裹住她已經痛到沒有一絲暖意的手。
時小念慘白的臉上汗水和淚水交織着,那一絲溫暖讓她觸動,在無邊的劇痛中給了她溫暖。
那溫暖,讓她好受了一些。
她轉過頭,穿手術服的醫生站在她手術台邊,握着她的手,戴着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溫柔地注視着她。
有點上挑的眼角顯露出一點陰柔。
他的眉角帶着一點傷疤。
可他不是那個眉疤醫生,眉疤醫生不會有這樣的眼神。
時小念呆呆地看着他,視線有些模糊和僵滞,一時間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為什麼他看起來那麼像一個人。
這不可能。
他不是死了嗎?
時小念難以置信地盯着他,人被狠狠地震動着,那雙眼一直溫柔地盯着她,眉頭微微斂起,像是在擔心她。
所有的醫生都聚在一旁小聲聊天,隻有他站在她的身旁。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