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躺在那裡,手用力地握住他的,嘴唇顫抖得厲害,強行忍着劇烈的疼痛一字一字說道,“我這一生都恨宮歐和宮家,我恨他們,絕不原諒。”
不是他們,她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宮歐玩弄她的感情,抛棄她,宮家要逼母奪子,把她困在這座高塔裡半年之久,她的恨随着這一天天的時間早已濃得像骨血一樣生長在身體裡。
宮家和宮歐在她身上賜的一切她絕不會忘記!
她怎麼可能再愛上。
她的聲音沙啞,卻帶着極強的痛恨,每一個字都浸透她的恨意。
他側眸看向她的臉,她臉上隻剩下慘白,一雙眼睛透出來的痛恨是那麼清晰。
他站在那裡看着她,眼中的情緒複雜。
時小念将眼中仇恨隐去,期盼地凝視着他。
對她來說,沒什麼比能和寶寶們一起離開這裡更重要。
半晌,他朝她點了點頭。
他同意了。
時小念感激地看向他。
謝謝你,千初。
時小念很想問他是怎麼死裡逃生的,但還來不及,一陣劇烈的疼痛朝她傾湧而來,“啊——”
她大聲慘叫起來,五官痛苦地皺在一起,“好痛啊,啊……我要剖腹産,我不要順了,我不要順了。”
她痛苦地喊道,聲音沙啞極了。
一頭長發幾乎被浸了個濕透。
她真的受不了了,太疼太疼。
聽到這麼痛苦的叫聲,那些醫生立刻停下聊八卦走了過來,檢查她的身體情況,聲音瞬間嚴肅起來,“要生了。時小姐,你的身體狀況很好,這個時候還是試試順産吧。”
“痛。我堅持不了了。”
瘋狂的疼痛拼命地折磨着她,時小念感覺自已的身體正在被五馬分開,有人瘋狂地在撕裂她的身體,撕裂她的皮肉。
她受不了了。
太痛苦。
一想到她還要生兩個孩子,她就受不了,時小念的身體在打顫,痛得她視線都在恍惚,整個手術室在她眼前天旋地轉。
“太痛了,好痛……啊!”時小念歇斯底裡地慘叫起來。
“别緊張,深呼吸,我說什麼你做什麼。”身邊的男人一直站在她旁邊,握住她的手給她打氣,“呼,吸。呼,吸。”
一切都顯得特别混亂,醫生們雖然都是極有經驗的聖手,但面對的是宮家的孩子誕生,在關鍵時刻都分外小心翼翼,生怕有個差遲。
于是,也沒有人發現眉疤醫生的聲音和平時不同,更沒人發現這個眉疤醫生已經換了一個人,那眉角的疤是假的。
“……”
時小念照着他的話做着深呼吸,疼痛稍微緩解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