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約很重要麼?”宮歐站在一旁,聲音僵硬地說道,垂在身側的手無措地握了握,又松開。
時小念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伸手抹了抹眼淚,聲音哽咽,“重要。我不能失信于人。”
他願意放她走了?
他終于想通了是麼。
“那你就能失信于我?”宮歐立刻不滿地接話。
“我失信你什麼了呢?”
時小念一直用手擦眼淚,眼淚還是不斷地落下,聲音不無委屈。
他們之間,從來都是她被動地接受他要的一切,她就強求過一次,想讓他不要分手,結果還是失敗了。
這段感情,她連向他許諾的機會都沒有,不是嗎?
“……”
宮歐張了張薄唇,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是,她失信他什麼了,她什麼都沒答應他,又哪來的失信。
可她就是該他的。
她就是應該活在他羽翼之下的,她不願意生活在他身旁,她就是失信。
時小念轉過身去,無法面對那一整面的牆,眼淚還在掉。
其實她不想在他面前哭的,她甯願一直維持冷漠。
宮歐看着她這個樣子,眉頭蹙得緊緊的,聲音更加僵硬,“既然合約重要你還不走?”
聞言,時小念一雙眼睛含淚錯愕地看向他,伸手抹掉下巴上的淚水。
“你再不走我就後悔了!”
宮歐低吼出來,黑眸狠狠地瞪着她。
真的讓她走了。
那以後就不用見面了。
時小念濡濕的長睫毛輕顫着,心髒像被人踩着,疼得窒息,她深深地看他一眼,然後朝他說道,“那我走了。再見,宮歐。”
她轉身離開。
宮歐的手越握越緊。
走了兩步,時小念忽然想到一事,停住腳步,沒有回頭,隻問道,“你母親之前說過要來搶小葵,卻一直沒有動作,是你壓下來了麼?”
她之前不懂宮家這種莫名其妙的做法,現在有些懂了。
大約是他在從中周旋,花的代價恐怕不小。
“嗯。”
宮歐抿着唇應了一聲,眸子深深地盯着時小念的身影,喉嚨仍然發緊。
是他讓羅琪别太過分,否則他就把兒子帶在身邊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