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歐懊惱地低咒一聲，修長的手握緊腰帶，光着腳跳上沙發，狠狠地跺着沙發，牙關咬得緊緊的，恨不得時間再倒退回去。
管它那麼多，應該先做了再說！
他又不是修道土，裝什麼裝。
時小念不知道她一離開，宮歐就後悔了，她走出這幢複式公寓，走在安靜的走廊上，眼睛濕潤。
有腳步聲傳來。
她擡起眼，隻見封德正從對面走過來，身上的衣服有些微微的淩亂，眼角除了皺紋還多了一點青。
時小念立刻走過去，關切地問道，“封管家，你沒事吧？”
居然傷到了。
封德朝她笑了笑，“沒事，我這副老骨頭沒硬呢，還能再撐兩年。”
打個平手，他還稍占上風一些。
他的中氣依然十足。
見狀，時小念才稍微放松一些，然後才想起他的懷表說道，“我把你的懷表掉在門口了，不好意思，忘了撿。”
“沒事，我過去拿就可以。”
封德沒有責怪她一分一毫，臉上依然是慈祥的笑容，“時小姐這就走了？”
“嗯。我還有事，再見。”
時小念向他告别，然後轉身離開。
她剛走出幾步，就聽到封德在她身後說，“時小姐，是不是少爺又傷到你了？”
他看到時小念一副剛哭過的樣子。
“沒有。”時小念勉強露出一抹笑容。
“是麼？”封德望着她的背影說道，“時小姐仍不願意回到少爺身邊來？”
那一會，他不是又要看到滿地狼籍。
封德是個好人，他明明也知道這個時候她已經不适合再回到宮歐身邊，但他不會說出來傷她，他是個太溫柔太慈愛的老人。
可他不說，她也有理智。
時小念轉過身看向封德，一雙眼睛灰暗，笑容艱難，“封管家，這個世界上真相是無法被掩蓋的，隐藏得再深都遲早會被戳破。我不在他身邊，那一天來臨的時候，就隻是我獨自承受；我回到他的身邊，他會替我承受。”
她的理智告訴她，她這麼做是對的。
“真相？”
封德疑惑地看着她。
時小念看着封德，忽然明白宮歐真的為席钰這段秘辛掩蓋得厲害，連封管家都毫不知情。
“我是說，我們在一起，遲早會被宮家知道所不容的，何況現在又扯進一個蘭開斯特家族。”
“但其實和最開始一樣，如果時小姐能放棄一些做人的舊守，陪在少爺身邊，也不是不可以的。”封德看向她，輕聲問道，“那樣的話，兩個孩子也能團聚，你也能常常見到。”
常常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