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正得意地喝着紅酒,聞言嗆了一口,有些狼狽。
周邊的賓客聽到宮歐這一聲,都私下面面相觑,聽宮歐這一次也不是虛假的恭維,他也不需要恭維任何人。
宮歐是什麼人,貴族之身,頂級上層的人,他說好的自然是好的。
難道,是他們聽不出時小姐鋼琴聲中的精妙之處?
這首曲子莫非就是要有這麼純樸幹淨的方式去彈奏,不需要賣弄技巧,就如同璞玉一般,要懂的人才能欣賞?
那他們要是說不好,不是顯得沒有一點音樂造詣?
“是不錯,如今要聽到這種幹淨的琴聲很難得,多數都是被技巧掩蓋過了。”
“說的是。”
賓客們低聲地交頭接耳,一傳十,十傳百。
以至于一群人就在那裡狂點頭,仿佛聽到了什麼絕世妙音一般
莫娜看着周圍那一張張臉,再看看宮歐眼中的癡意,一口紅酒差點噴出來。
有他這樣的麼,時小念做什麼好,什麼都是完美的,真是有病。
沒有達到自已要的目的,還憑白損失了六千萬,莫娜實在開心不起來,端起酒杯仰起頭猛喝了一口。
頭疼。
心,更疼。
尤其是在看到宮歐望向時小念那樣的眼神後,莫娜覺得時小念不是笑話,她才是笑話。
時小念坐在鋼琴前,不知道底下發生什麼事,隻顧破罐子破摔地彈着。
彈首曲子能幫貧困地區的孩子資助到六千萬,值了,笑話就笑話吧,隻是難為母親跟着她一起丢臉。
曲子彈奏最後一小段,忽然場上響起一陣小提琴的聲音,配合着她的節奏。
“……”
時小念有些錯愕地擡起頭,音樂聲中,有低沉的腳步聲慢慢傳來。
一雙擦得锃亮的皮鞋進入她的視線。
身形修長的年輕男人從光線幽暗的舞台深處慢慢朝她走過來,肩膀上抵着一把小提琴,正優雅地拉着弦,他穿着一襲淺灰色的西裝禮服,襯衫潔白幹淨。
是慕千初。
慕千初一邊拉着小提琴一邊走到她的鋼琴前站定,明顯經過打理的短發帥氣,臉龐俊美,五官偏着一分陰柔美,嘴唇勾起一抹弧度,雙眼深深地凝視着她,含着溫柔的笑意。
他站在那裡,溫潤如玉,貴氣如畫。
時小念震驚地看向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慕千初向她笑得更深,眼神朝她示意,時小念才記起好好彈琴。
舞台下方的宴席中,宮歐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一雙眼睛陰郁地望向舞台的位置,雙目瞠大,臉色鐵青,身側的手握緊成拳,周身散發着一股危險的寒意。
慕千初。
他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