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短的時間?
封德有些愕然。
“我隻撐半個小時。”宮歐咬牙切齒地說着,低頭看一眼腕上的手表,聲音冷若冰雪,“已經過去十五秒了!”
他隻撐半個小時。
他也隻能撐半個小時,這是他對自已最高的估量了。
“千初,你怎麼會突然來了?”徐冰心從餐桌前站起來,一臉和善笑意地看向慕千初,很是欣喜。
“有時間就來了,伯母,您今晚真是美麗。”
慕千初像是完全看不到宮歐眼中的血雨腥風,上前和徐冰心禮貌地虛抱一下,寒喧着。
時小念可不想讓他們再聊下去,她朝徐冰心說道,“母親,我們走吧。”
讓慕千初和宮歐呆在一個空間,她都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慕千初看向她,溫和地開口,“我剛下飛機,又立刻趕到這裡來,讓我歇一下吧,不太想動了。”
“……”
時小念站在那裡,對于他的說法找不到理由拒絕。
慕千初和旁邊的人說了一下,那人立刻讓出座位。
慕千初在徐冰心的身旁坐下來,同她旁若無人地聊着一些家常,又朝時小念道,“小念,你也坐一會吧。”
“……”
時小念站着太突兀,隻好也在旁邊坐下來,一雙眼睛忍不住看向宮歐。
隻見宮歐坐在那裡,身體坐得筆直,一雙眼睛直直地瞪着和徐冰心相談甚歡的慕千初,那眼神比鋒利的刀刃更帶有寒意。
時小念頭都焦了。
她真的不應該答應母親來參加這個慈善晚宴。
“你居然還沒有死!”
宮歐忽然開口,聲音冰冷,一字一字像是從喉嚨裡逼出來的一樣,帶着絕對的冷漠。
他的聲音打破了餐桌上的假平靜。
時小念的眼角不禁跳了跳,嘴唇抿緊。
慕千初陪着徐冰心聊着天,聞言,他臉上的笑容更深,緩緩轉過頭看向宮歐,聲音淡然溫和,“宮先生是在和我說話?托福,大難不死。”
時小念坐在一旁,有種心驚肉跳的錯覺。
聞言,宮歐冷笑一聲,“看來我的福沒托到你。”
他的福要托到了,那慕千初應該已經是死徹底了。
居然沒死。
真是可笑,而他,竟然沒有收到一點風聲。
宮歐嘲弄的話語再直接不過,慕千初笑了笑,沒有生氣也沒有反擊,隻是又側過頭和徐冰心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