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裡有的簽完就走。”時小念微笑着說道,“反正我們明天就走了,我可以在飛機上睡覺。”
明天必須得走,後天就是宮歐的訂婚大典,全城的交通都不會便利。
本來,她倒不是急着走,反正她走到哪,就會被人盯到哪,把災難帶到哪。
她本想讓母親帶小葵先回意大利,但母親似乎也隐隐察覺到什麼,堅決不肯獨自回去,非要和她一起走,不放她獨自留下來。
說到回去,慕千初的眸光深了深,說道,“你上次說讓我注意席家,席家是個低調的隐秘家族,但最近我收到風聲,的确有人關注上席家了。”
“……”
聞言,時小念的目光黯了黯。
果然是這樣,沒有任何消息地向她下手,關注上席家,這不是羅琪的做事風格,她不會狠辣到這個程度。
恐怕,席钰的事宮老爺已經知道了,所以她和席家同時被盯上。
她知道真相總有被揭穿的一天,可她沒想到會這麼快。難道是莫娜覺得時機已經成熟,可以把她這個礙眼的人除掉了,于是向宮家告密?
“小念,到底是怎麼回事,宮家還要盯上席家?”慕千初握着咖啡杯問道。
“其實這件事本身沒有什麼好說的,我想把這個事爛在肚子裡。”時小念坦誠地說道,她無法把席钰的事往外說。
這是她弟弟的隐私。
聽到這話,慕千初也沒有強迫她說什麼,隻是道,“現在看來,回意大利也不是最安全的,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不過說來也奇怪,對方朝你下的手沒有一次是大張旗鼓的,倒像是想造成一種意外。”
但他們不蠢,意外多了,誰還會當成意外。
時小念喝了一口咖啡,苦澀的滋味在她嘴巴裡化開來,“我是宮歐的前女友,要是在訂婚大典前後突然被殺,會被人怎麼想呢,弄成意外多好。”
再者,弄成意外,宮歐知道了也說不出什麼。
而且,宮老爺也要極力封存席钰和宮彧的過往,讓席家的人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也就洩憤了,不必鬧出多大的動靜。
“真是機關算盡。”
慕千初嘲弄地道。
“宮家當年聲勢很低,後來是在宮老爺的手裡才好起來的,他沒點手段宮家哪有如今的盛勢。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好了,不說這些,我繼續簽名。”時小念說道,将咖啡杯擱到一旁,活動一下手關節,繼續簽名。
慕千初被咖啡的味道苦得挑眉,随口道,“這裡的咖啡真苦,連奶糖奶精都沒有。”
“我包裡有。”
時小念立刻将一旁的包遞給慕千初,然後又俯下身去簽字。
“什麼?”
慕千初愣了下,打開她的包裡,隻見裡邊用一個透明的福袋裝了很多小包的奶糖奶精。
“你明明怕苦,卻又愛喝咖啡,最近陪我跑宣傳的地方都是速溶咖啡,很少能加糖,所以我給你帶了一大包,你自已看着加吧。”時小念頭也不擡地說道,低頭專注地簽着字。
慕千初拿起那福袋放在手裡,定定地看着,而後低眸看向時小念,她很認真地簽着字,盤着丸子頭,一縷頭發垂在臉頰旁,顯得格外嬌俏可愛。
他的手有些用力地握住福袋,嘴唇勾起一抹弧度,狹長的眼中布滿笑意。
“小念,到意大利後,我帶你去看那些曆史上著名的畫作吧,那裡有着文藝複興最濃郁的氛圍,你一定會喜歡的。”慕千初低沉地說道。
時小念擡起臉看了他一眼,莞爾一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