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時小念轉過頭,宮歐安靜地躺在床上沉睡着。
有她在,他睡得特别安穩。
時小念走到床前,打開抽屜,拿起裡邊宮歐的手機,上面是兩條信息——
宮爵。
宮老爺是有爵位在身的,貴族出身,很多人都會尊敬地稱呼上一聲宮爵。
封管家傷得還不夠重嗎,竟然還要前去訓斥,貴族的等級制度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宮父要發洩自已的不滿,從周邊的人一個個下手,這也是在變相地刺激着宮歐,也許,他們都是推動宮歐病情加重的罪魁禍首。
時小念拿着宮歐的手機走出房門,輕輕關上門,用他的電話撥打出去一個号碼。
訂婚以後,時小念在帝國城堡有了更大的話語權。
宮歐明白骨子裡有着一股叛逆,不喜歡被束縛,所以他在盡自已最大的努力不去控制她的自由,但她還是必須生活在他的眼皮底下。當然,他強迫自已給她那麼一點自由和權利,導緻她可以晚上在他睡着的時候出門。
于是,她夜晚打電話給了羅琪。
時小念見到羅琪的時候,天上的星星很明亮璀璨,羅琪就坐在葡萄架前的長椅上等着她。
羅琪穿着一件極長的白色睡袍坐在那裡,手上捧着一本書,借着路燈的燈光翻閱着,她的身後是一幢漂亮而精緻的别墅,周圍安靜無聲。
這裡是宮父宮母暫住的地方。
時小念望着她,又是一幅畫。
如果她們不是處于這麼尴尬的關系,時小念真想每次見到羅琪的時候都為她畫一幅畫,她的美麗、她的氣質都是值得被珍藏的。
羅琪坐在長椅上,慢慢擡起臉看向她,看向她身後的一群保镖,不施妝容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你有這個膽量來到這裡,卻沒有膽量不帶保镖。”
“帶與不帶沒有差别。”
時小念淡淡地道,“我來這裡,宮歐并不知道。但我要回去的,否則,天亮他就會看到我在床頭放的消息,知道我來了您這裡,夫人。”
她鎮定從容,目光堅毅。
比起在英國的相見,時小念的身上似乎又成長了些什麼。
“宮歐沉得住氣,你沉不住了是嗎?”羅琪合上手中的書,淺淺一笑,“也是,沒有母親能放下自已的孩子。”
“夫人,我想見宮爵。”
時小念說道。
她知道,在這種食物鍊中,隻有和食物鍊頂端的人談到話,才能把一切談妥。
“他不會見你的,他不想看到你這張臉,而事實上,我也不太想看到你這張臉孔。”羅琪說道,美眸中掠過一抹悲傷,那是為她的長子宮彧。
時小念走到葡萄架前,夜晚的微風吹着藤架上的葉子,她看向羅琪,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沒有什麼光亮。
“你們失去宮彧,失去宮歐,如果holy能給兩位一點安慰,那就讓他留在你們身旁吧。”
時小念慢慢說道。
“你說什麼?”羅琪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你是害怕了嗎?還是太想坐宮太太這個位置,所以連兒子都可以舍棄?以為這樣,我們就可以把宮彧的事忘掉?”
“宮歐的病情變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