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徐冰心坐在床邊,背影也在顫抖
“母親!”
時小念連忙朝徐冰心走過去,一走近,她才發現徐冰心的臉色慘白一片,嘴唇上一片鮮血,地闆上也有血漬,那顔色深得觸目驚心。
“母親你怎麼了?你還好嗎?”
時小念的睫毛顫動,小心翼翼地看着徐冰心。
怎麼會嘴上全是血的。
徐冰心坐在床邊,擡起眸看向時小念,眼睛裡全是傷痛,還有着憤怒,又悲又憤,布着好些血絲。
“母親?我去叫醫生。”時小念說着就要往外走。
她的手被徐冰心拉住。
徐冰心攥着她,“把宮……咳。”
喉嚨裡含着血,徐冰心連話都說不清楚,又咳出一口血。
時小念這才知道血是徐冰心吐出來的,她頓時一陣頭暈目眩,父親出事,母親吐血。
“時笛,到底怎麼回事?”
見徐冰心說話不清,時小念有些氣憤地瞪向時笛,難道時笛動了什麼手腳?
聽到時小念氣沖沖地喊她,時笛更加吓得不行,蹲在地上抖得更厲害,嘴裡喃喃地着,“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伯母說要看報紙,我就拿報紙,我不知道伯母怎麼就吐血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報紙?
時小念一怔,低下頭看向地上,果然看到一張報紙,上面還濺了一點血迹。
她彎下腰撿起來,将報紙翻了翻,視線掃着,忽然就在頭條的位置看到一張照片——
充滿意大利風味的街頭,一個打扮俏麗動人的少女和一個帥氣的青年坐在一張桌上,少女将手中的飲料遞給青年,飲料杯中放着纏在一起的兩支吸管,是情侶式吸管。
這張照片時小念并不陌生,宮歐曾經讓她見過。
青年,是宮歐的哥哥宮彧。
少女,不是,是少年,少年是她的同胞弟弟席钰。
“……”
時小念怔怔地看着這張照片。
隻見照片的配文通篇寫着宮家長子和異裝癖少年隐秘的那些事,說得言之鑿鑿像是親眼所見一樣,更說什麼兩人當年約着雙雙殉情,結果隻有宮彧一人死亡,席钰膽怯了,多年以後,席钰空難而死,正是得到報應。
而她和席钰是雙胞胎的事也被挖了出來,文中更直言親兄弟愛上同一張臉,并質疑她是不是變性人,質疑宮歐是不是同。
看着這張照片,她感覺自已身體上終于快要長好一塊疤突然被人硬生生地撕下來。
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
“席钰怎麼會是同性戀,他不會是的,他那麼乖,他那麼好。”
徐冰心終于找回了怕聲音,她難以接受這樣的事情,“席钰都死了,為什麼還要曝光這種事情,這是朝我兒子鞭屍挫骨,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我兒子都去世了啊,還說什麼報應。”
徐冰心越說越激動,又是一口鮮血從嘴裡吐出來,臉色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