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會好的。
一切都會過去的。
時小念如此催眠着自已,蓦地,她閉着眼睛都能感覺眼前的光消失了,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的心中一緊,立刻睜開眼。
卻見宮歐逆光站在她面前,她躺在地上,幾乎看不清他的容貌與神情,隻看到一個高大的輪廓。
她從地上坐起來,宮歐也迅速蹲下來。
同一時間的動作。
時小念差點撞上他的臉,怔怔地盯着他,宮歐蹲在她面前,雙臂按在自已的膝蓋上,一雙黑眸直直盯着她,如黑曜石一般,薄唇抿着,唇角微微向下。
她注視着他的眼睛,雙腿盤坐在地上不知道哪裡擺。
“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宮歐忽然問道,嗓音低沉。
“什麼?”
時小念愣了下。
“你剛剛生氣了。”宮歐深深地盯着她,像是要從她臉上探究出些什麼,“你現在怎麼不吼我了?”
她以前生氣到一定程度就會對他亂吼亂罵。
“吼你?”時小念輕笑一聲,“宮歐你是受虐狂嗎?”
他這語氣分明是在期待她吼他。
“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吼道,是從什麼時候不罵人了?”宮歐凝視着她的臉,蹲在她面前認真地思考起來,“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怎麼記不起來了?”
“……”
時小念的笑容僵在臉上。
從訂婚後開始。
從發現他的病情加重開始。
從知道他的理念中隻剩下她開始。
“你為什麼不吼我?”宮歐說道。
“我為什麼要吼你?”
“因為你生氣了。”
“你很在意我生氣嗎?”
“廢話!”
時小念低笑一聲,看着他黑如墨石的眸子,說道,“那不想讓我生氣的話,下午就休息休息,也放大家休息休息,為了抓一個内鬼,搞得上上下下惶惶不安,也不好是不是?”
聞言,宮歐的臉色沉下來,盯着她冷冷地道,“為什麼這兩天你一直要為n.e的職員說話?你到底是在為誰說話,是不是昨天在茶水間和你講話的那個男人?”
那男人看起來就是一副色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