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聲嘶力竭地喊出來,臉色煞白,拼了命地往裡邊跑去。
慕千初連忙跟在她身後。
時小念沖上樓梯,不要,不要。
母親,不要。
他們才相認不到一年的時間,父親離開了,母親不能再離開她。
不能,絕對不能。
拜托,拜托。
母親,求求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慕千初比時小念跑得快,他沖進徐冰心的房間一推開門人就僵在那裡。
時小念沖過去,被慕千初一把抱住,他的手按住她的眼睛,他的氣息有些不穩,充滿心疼,“别看,小念,别看了。”
“……”
聞言,時小念整個人都僵住了,渾身的血液變冷變涼。
那一刹那,她感覺自已走進了地獄。
她慢慢擡起手,将慕千初的手拉下來,擡眸往前望去。
偌大的床上,徐冰心穿着老舊款式的女式襯衫躺在床上,面容平靜,似乎正在沉睡,但她的手上握着一把銀色的手槍,她的胸口綻放出一朵紅色的花。
很紅很紅的花。
像國畫中的那種紅色染料,不需要作畫人,那液體在自由地流淌,淌在徐冰心泛黃的襯衫上。
“砰。”
時小念雙腿一軟,整個人跪在地上。
慕千初看着這一幕,眉頭蹙了蹙,一抹悲傷晃過,他走向前,将手伸到徐冰心的鼻下。
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呼吸。
他看向時小念,不敢告訴她這個事實。
時小念試圖站起來,卻站不起來,她索性爬着往前,慕千初震驚地看着她。
時小念一直爬到床邊,抓起徐冰心的手,伸手撫着她的臉,“母親,飛機要起飛啦,我們該走了,來,你起來,别睡了好不好?”
聽到槍聲的時笛和傭人們、保镖們一齊沖過來,全部堵在門口,見狀尖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時小念卻像是聽不到一樣,抓着徐冰心的手貼在自已的臉上,輕聲催促着她,“快點,母親,你起來,你乖,到飛機上再睡啊,起來,你快起來。”
“……”
徐冰心躺在那裡,沒有半點回應。
時小念看向她胸前的傷口,說道,“是不是疼?沒事,我會包紮,我幫你包紮,包紮好就不疼了。”
說着,時小念去拉開一旁的抽屜,沒找到,她又撲向角落裡的櫃子,嘴裡喃喃地道,“母親你等等,我馬上就給你包紮,沒有,怎麼沒有呢。你們誰去給我拿醫藥箱,快點!沒看我母親她受傷了嗎?”
時小念朝門口的那群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