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沉默地站在那裡。
慕千初一把将她拉到身前,手掌貼向她的後腦,雙眼狠狠地瞪着她,“不是我,你早就死在宮家的手裡了!是我救了你的命,結果你現在卻要我死!”
他有些憤怒地低吼出來。
她要殺他!
曾經,他們是最親密的兩個人,現在她卻要殺死他!
“慕千初,恩将仇報,是我和你學的。”時小念一動不動地站着,擡眸看向他,目光泛冷,“席家弄成這樣不都是你的功勞麼?”
“原來你都知道了。”慕千初冷笑一聲,低眸盯着她,“你早就懷疑上了吧?所以你才會帶着毒藥而來,僅僅因為懷疑,你就要殺我?這就是你對我的信任?”
她可是說過,全世界她誰都信不上,也信他。
“……”
僅僅是懷疑,她怎麼可能動手。
她不是還問了時笛麼,如今的時笛編造不出這麼龐大的一個構害故事。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她要殺他,她要為父為夫報仇,這是事實。
“讓我猜猜,是什麼時候,是宮歐那些幸存的手下回去給你添油加醋的吧?”慕千初捧着她的頭道,聲音開始變冷,“你甯願信宮歐的手下,你都不肯信我?”
“那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沒有害死我的父母麼?”
時小念問道,聲音比他還冷。
兩人靠得極近,近到他能數清她眼睛裡有多少血絲,他氣息沉重地瞪着她,很久,他道,“我沒有!”
“你無恥!”
時小念很快地說道。
“……”慕千初捧住她腦袋的手逐漸變冷。
時小念看着他,眼睛裡全是悲哀,“慕千初,你怎麼可以到現在還欺騙我?你下令殺害我父親的時候,你心裡是不是特有成就感?你知不知道父母本來就覺得虧欠于你,所以從未和宮歐提過席家繼承的事,他們還是想将你當成席家的接班人!可你做了什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地想奪取席家?”
“我沒有!”
聞言,慕千初的臉色沉到極點,狠狠地推開她,歇斯底裡地吼出來,“我沒有下令殺他!”
“……”
“我從來沒想過要殺他,是宮歐的錯,他的那堆手下跑去營救才會釀成這場慘劇!等我趕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你父親已經沒有呼吸了!他已經被亂槍射死了!”慕千初吼了出來,卸下身上所有的溫文爾雅。
時小念聽着他的話,閉了閉眼,眼前浮現出父親被亂槍掃射的畫面,身體像被割開一樣的疼痛。
“至于你的母親,她是自殺的,你也看到了,這也算到我的頭上嗎?”慕千初吼道,撇清自已所有的關系,呼吸變得急促。
毒藥就是毒藥。
即使沒有喝下去,舌頭都開始發麻。
“慕千初,你少把自已撇得一幹二淨。”時小念瞪向他,眼中有着恨意,“如果不是你心懷不軌謀奪席家,我父親怎麼會死?我父親不死,我母親怎麼會自殺?你居然一點忏悔的意思都沒有!”
他怎麼可以撇得幹幹淨淨的,好像全不是他的錯一樣。
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