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他的是宮家無止無休的追究,以及席家的榮華富貴,他選擇了這條路,這些局面他應該都預估到。
他是好是壞已與她無關。
時小念将慕千初這個名字徹底剝離自已的生命。
夜晚,時小念披着厚厚的披肩倚靠門而站,擡眸看向上面的燈籠,燈籠沒有被放下,一盞盞紅得熱烈奔放,充滿喜慶。
夜風肅冷。
“島上的事務已經都辦完了,該搜索的都搜索完了。這島是你母親在遺囑中留給你的遺産,經曆戰火,這島不再那麼美麗,真是抱歉。”
封德站在她身後說道,他是個非常英式的紳土管家,總是把一切與他無關的罪責攬上身。
“從我踏上這座島的時候,它就不再美麗了。”
時小念淡淡地道。
如果當初她沒有随慕千初回來認祖歸宗,那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席小姐,今晚抓到的一些慕氏手下都要進行轉移,慕千初的一個得力助手在走前想要見你一面。”封德說道,“就是那個眉角有道疤痕的男人。”
“他要見我?”
“是的,我們拷問他席家核心在哪裡,慕千初在哪裡,他怎麼都不開口,隻說想再見你一面。”
封德道。
“……”
時小念有些愕然地看向封德。
眉疤醫生,他要見她做什麼呢?
十分鐘後,時小念見到了眉疤醫生,他已經被押至海邊,海邊的遊艇上燈火明亮,等着送這些人離開,換個地方繼續拷問。
眉疤醫生雙手雙腳都被拷上,被人押着,身上的衣服有些淩亂,狼狽極了,他垂着頭,标準的俘虜模樣。
時小念迎着冰冷的夜風走向他。
“還記得他身手很不錯,一直想着再一較高下,沒想到他卻為虎作伥。”封德走在時小念的身後側,聲音不無歎息。
時小念望向眉疤醫生,是啊,他也曾救過她,幫助過她。
那時候宮歐命保镖将她團團堵住的時候,是他,以一敵十轉動着一把匕首将她救下。
想起來,恍然如夢。
“不要殺他。”時小念聽到自已低低的聲音響起,“他隻是聽命行事而已。”
他太聽慕千初的話了。
否則那天他完全可以抛下她,憑他的身手,逃出去很容易,可他為了一個命令硬是被她拖到這個地步。
“我會想辦法。”
封德點頭。
時小念朝眉疤醫生走過去,站在他面前靜靜地看着他,聲音被夜風帶走,“你找我?”
海邊的風特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