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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新年,又一個新年。
時間在悄無聲息中走過,染白老人的發,成熟青年的眼神,帶走孩子的童稚,這就是時間,再強大的人都無法抗拒。
宮歐失蹤後的第五個新年很快就要到了。
算算,失蹤已有整整四年。
英國的霧氣比前幾年更加重,一座古堡籠罩在雲霧之間,清澈的湖面上飄落着葉子,映着古堡的宏觀。
兩隻複古的牛皮色複古箱擱在地上,古董車的車門被推開,一個年輕女人從車上走下來,一頭長發稍稍打理,一直垂到腰際,一張臉上化着淺淡的妝容,眉眼微深,鼻子小而俏,嘴唇淺淺抿着。
她穿着加厚的大衣,把自已裹得緊緊的,脖子上系着一條圍巾。
“小念。”
有人喊她。
時小念望着眼前美麗的景象,正感覺自已走進了英式老電影中的場景,聽到聲音,她轉過身。
封德關上車門,走上前來,彎腰拿起兩隻行李箱,胸前佩戴着老舊的懷表,臉上露出一抹寵愛的笑容。
“義父,我自已來。”
時小念笑着要去拿箱子。
宮歐離開的四年時光,時小念幾乎都是與封德相互依靠生活下來的。
某一天,她叫了一聲義父,封德正在擦窗玻璃,沒有任何訝異,很自然地應了那麼一聲,然後繼續擦窗。
從此,她就成了他唯一的女兒。
“這是男土的義務。走吧,宮葵小姐和宮曜少爺一定在等着你呢。”封德溫和地說道,提着行李箱踩着滿地的落葉往前走去,葉子發出沙沙的聲響。
“嗯。”
時小念微笑着點頭,往裡走去,眼中有着思念。
這一回她又多久沒見到雙胞胎了。
整整三個月。
兩個孩子肯定又長大不少。
宮家格外開恩,那一年沒有要她的命,甚至看着雙胞胎的份上,給已經無所依靠無所背景的她一份“恩賜”,一年一共有一個月的時間和雙胞胎共度。
怎麼度過由她自已分配。
所以她每年都把30天撥成幾份,這樣她雖然不能時時陪伴,但至少能見證雙胞胎的成長。
走進宮家,沿路可以看到穿着白襯衫格子馬甲的男人用刷子刷着馬,照料花圃的女人穿着大裙擺的裙子向她低頭微笑,男孩女孩們提着一籃籃水果和花瓣嬉笑打鬧着走過。
天空中有鳥兒飛過,叽叽喳喳。
有人出來示意應該将鳥兒趕離,于是一群穿得精緻高檔的仆人在那裡舉着竹子撲來撲去,很是滑稽。
這是一個極普通的上午,在宮家發生着一些很普通的事。
“席小姐,您到了,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