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為治病就像前些年她看到的那樣,莫娜帶着宮歐去看看風景,開闊開闊視線就是了。
但現在顯然不是這樣。
那樣治好的人生不是應該性格開朗麼,為什麼宮歐會變成這樣。
“好,我會聯系上莫娜小姐。”封德點頭。
時小念轉過臉望向床上沉睡的宮歐,一隻手無意識地摸向自已光秃秃的無名指,“義父,你說,他會不會是從來沒有治好過?”
所以他從一個極端變成另一個極端。
從脾氣暴躁到冷靜内斂,從感情熱烈到不近人情、冷漠如霜。
“什麼叫治好,什麼叫沒治好呢。”
封德站在她身旁,望着床上的宮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正常人和偏執狂的區别在哪裡?怎麼介定一個正常人,少爺現在能控制住情緒,不再動辄打罵,這不正常嗎?可他又太過于冷漠、不近人情,這算正常嗎?”
“……”
時小念安靜地聽着封德的話,不禁苦笑。
也許,正常人與偏執狂的區别怎麼分得清。
“小念,我突然在想,也許真正能治好少爺的并不是什麼心理醫生。”封德說道。
“什麼?”
時小念疑惑地看向他。
“沒什麼,我也是亂想罷了。我去試試和莫娜小姐那邊能不能聯系上。”封德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時小念走到宮歐的床邊,伸手将被子為他蓋好。
時小念在廚房裡熬了湯,端着湯一進房間就見宮歐已經在床上坐着,他坐在床頭,身上穿着浴袍,面無表情地望着窗外的雨。
“醒了?”
時小念笑着問道。
宮歐正過臉,黑眸冷冷地看向她,“不用笑得那麼燦爛,我不是你想念的那個人。”
冷冰冰的語氣讓時小念唇角的笑容僵住。
“你什麼意思?”
時小念端着湯走過去。
“停電的時候,我隻是一時失控,不是你以為的偏執狂回歸。”宮歐冷漠地說道,打破她所有的幻想。
聞言,時小念的目光黯了黯,“是嗎?”
從進來那一刹那看到他眼中的冷漠,她就知道之前那個說想她的宮歐消失了。
她現在真心有些混亂,她甚至覺得宮歐是不是有雙重人格,怎麼會前後如此極端反差。
她走到他的床邊坐下,一手端着碗,一手用勺子攪拌着,盛起一勺,說道,“我感冒了,嘗不出什麼味道,你嘗嘗看,我這湯有沒有熬到位。”
宮歐坐在那裡,黑瞳盯着她,聲音變得更冷,“我說了,我不是你想念的那個人。”
“這和我讓你喝湯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