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扶着慕千初慢慢走上大橋,橋下的水清澈幹淨,沒有一點雜質。
昨晚,時小念等那些人離開以後沖進咖啡館,在裡邊呼喚了很久慕千初才跌跌撞撞地走出來。
他的狼狽,是她未曾見過的。
他風光了這些年,一下子變得如此落魄。
時小念扶着慕千初一路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從黑夜走到天亮,終于抵達慕千初口中所說的地方。
“到了,現在去哪?”
時小念扶着慕千初問道。
“有沒有看到一座比較複古的小别墅?就在河岸邊,我和時笛最近都住在這裡,這裡比較平靜。”
慕千初站在那裡,一雙眼睛看着外面,卻沒有任何的神采。
他什麼都看不到。
時小念順着他說的四處望着,很容易地望見河岸邊的一幢别墅,别墅還是文藝複興時期的風格,是她最喜歡的一種建築風格。
“看到了,走吧。”時小念淡淡地道,扶着慕千初往橋下走去。
慕千初跟着她往前走,陰柔的臉上掠過一抹自卑,手沒有用力,也不去握着她,隻任由她托着往前走。
兩人走得很慢,時小念扶着他,伸出腳踢走路面上的石子,沿着河岸往前走。
“到了。”
時小念走到别墅門口說道。
“嗯,我知道,我聞到花香了。”慕千初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摸索着大門去開。
時小念聞着空氣中淡淡的花香,轉眸,隻見河岸邊種植着一簇花叢,粉色的小花在冷冽的風中傲然綻放。
“你種的?”時小念問道。
“是時笛種的,她說她不在,我聞着花香就知道到家了。”慕千初打開門低沉地道。
“是嗎?”
想到時笛,時小念的心口梗了一根刺。
“嗯。”慕千初颌首,臉努力面向她的方向,卻還是偏了一個角度,他道,“原本我覺得她就是個大小姐,但這幾年裡,她卻變得很會照顧人,這點出乎我的意料。”
“……”
因為對象是慕千初,時笛才願意做那些。
時小念擡眸望向裡邊,裡邊空曠極了,家具極少,邊緣都扣上了防撞角,收拾得也十分細緻整潔。
都是時笛弄的麼,時笛以前從來不做這些。
“你那些身份文件在哪裡?我幫你拿。”時小念說道,慕千初說自已的身份文件全在這裡,要拿到才能出國。
時小念知道他現在不能繼續呆在這裡了,但出國以後,誰來照顧他呢?時笛已經……
慕千初沒有應她的話,繼續往裡走去,到了這裡,慕千初顯得還算适應,手指摸到牆上一點一點攀着往前走。
“你放在哪裡了,我幫你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