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貴的羅琪跪在自已面前,時小念的鼻子也酸了,怎麼都拉不動她,隻能道,“好,我答應,這件事我誰也不會說的,直到您自已想清楚去公布。”
羅琪擡眸感激地看向她,哽咽地着要說些什麼,伸手捂住了頭,滿臉痛色,痛苦地低低呻吟。
“母親你怎麼樣?”
“夫人你又不舒服?走,回房。”
查爾斯上前扶着羅琪離開,時小念陪在一起。
許是情緒的大波動,羅琪又要床上躺着了,時小念心緒複雜,默默地退了出去,宮歐還不知道自已的父親四年前已經去世。
查爾斯沒有留下照顧羅琪,而是跟着時小念走了出來。
看着查爾斯,時小念有些尴尬地道,“抱歉,什麼都不知道誤會了你。”
她的腦洞開得有點大。
“少夫人沒必要和我一個管家道歉。”
查爾斯微笑着說道,跟着她走出去。
兩個人走在安靜的古堡中,時小念轉眸看向他,“你是有話要和我說吧?”
“是。”查爾斯緩緩停下腳步,一雙眼睛看向時小念,一本正經地道,“既然少夫人知道了整件事情,我希望少夫人能好好勸勸二少爺,讓他現在就開始試着執掌宮家,讓夫人看到一點希望。”
對二少爺來說,能聽得進去的話恐怕也隻有少夫人了。
時小念咬唇,說道,“查爾斯,你何必為難我呢。在宮歐的想法裡,他一直等着幾十年後才來接管,怎麼可能願意現在就回來,n.e怎麼辦?他也根本做不到像母親說的全心全意。”
她能怎麼勸?
除非告知真相,可羅琪又擔心以宮歐的性格一聽父親過世,就更放縱不羁,不肯管理宮家。
“如果老爺還在世,自然是幾十年以後再接管,可老爺已經不在了。”查爾斯說道,繼續往前走去,“你也看到,夫人的身體并不算好,尤其受不了刺激,二少爺的性情不穩定,言語間又全是對繼承宮家的排斥,夫人現在是心力交瘁。”
“我知道。”
這些她都知道,可她能做什麼,逼着宮歐現在就把自已所有的重心放到宮家來?
查爾斯走在她身邊,左右看了看,又道,“既然說到這裡,我也不怕和少夫人多說一些。”
“什麼?”
時小念怔了下。
“這些話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憋在心裡也确實難受。”查爾斯說道,“自從老爺過去,夫人就像丢了魂一樣,哭不能哭,葬禮不能辦,還要一個人撐起宮家,假裝老爺還活着。這樣發展下去,我很擔心夫人這裡會出問題。”
說着,查爾斯用手指了指自已的腦袋。
“……”
時小念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她都忘記今天這一天她被多少事情震驚到。
“我們總在維持老爺還活着的假像,一開始我以為夫人演戲演得好,但發展到後來,夫人連在我面前都會說,老爺昨天誇她這件衣服好看;老爺說要等一切忙完和她去旅行;說給老爺端一杯牛奶。”查爾斯說道。
“你是說母親已經徹底沉浸在這個戲裡了?”時小念詫異地問道。
問完,她的心狠狠一顫。
查爾斯輕輕地歎息一聲,“是,所以我很擔心夫人的情況,我希望二少爺肯回歸家裡,擔起責任,然後老爺的死訊能公布出去,好讓夫人清醒一點,心寬一些,别再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