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葵用力地拽着她往另一邊走去。
草坪上,宮歐坐在離人群不遠的一張白色圓桌前,他就像一個異類,這裡每個人都穿着華麗,連她都不得不換上裙子來迎接客人,隻有宮歐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居服,腳上趿着拖鞋,像是剛從卧室裡走出來的一樣,一雙黑眸冷冷地看着跳舞的人群。
“mom,去跳呀去跳呀,我去找holy玩。”
宮葵把時小念推着往前走去。
時小念無奈地往前走去,還沒有走近,跳過舞的宮彧端着一杯香槟朝宮歐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來,沒有注意到時小念的存在,開口便道,“你和小念怎麼回事?”
兩人坐在那裡全都背對着時小念。
“……”
聞言,時小念僵硬地站在那裡,這時候再走向前氣氛就顯怪異了,她隻好在灌木叢旁站定,假裝在看别人跳舞。
“沒什麼。”
歡樂的樂聲中,宮歐的聲音顯得冰冷不合群。
明明這幾天習慣了聽到宮歐這樣的聲音,時小念的心口卻還是被刺了一下,她望着宮歐的身影。
“哥不是傻子,我看得出來。”宮彧坐在那裡抿了一口香槟說道,“别因為我遷怒小念,她都是為了你。”
“我知道。”
宮歐冷冷地道。
他怎麼會不知道時小念是為了他。
“知道你還那樣?”宮彧蹙起眉看向自已的弟弟。
宮歐冷着臉,一雙黑眸隻冷漠地望着在草地上起舞的人,“她是我女人,她的錯就是我的錯,我不能容忍自已犯錯!”
“宮歐,這件事怪不到小念的身上,她隻是那樣一說,并沒有綁着我非要我回來不可。”宮彧看着他,鄭重其事地開口,“回來,是我的決定,與小念無關。如果你為此向她鬧情緒,我會對她感到愧疚。”
“……”
“我已經欠了她弟弟的,再不想欠她的。”宮彧說道,雙眸凝重地看着宮歐。
“你會死麼?”
宮歐坐在那裡忽然問道,一雙眼睛仍是不看宮彧。
聽到這話,時小念站在不遠處一震。
宮彧坐在那裡笑了笑,端起香槟又喝了一口道,“說什麼呢,我好好的死什麼死。”
“聯姻,生子,繼承家業,對你來說是比死更痛苦。”宮歐忽然轉眸,雙眼銳利地看向他,将他一眼看透,“十幾年前你隻是詐死,這一次會不會真死?”
原來,宮歐心裡在害怕這個。
他害怕她把他的大哥給逼到絕路,就像當初的宮爵一樣。
時小念無聲地站在那裡,宮彧坐在宮歐的身旁,又喝了一口香槟,牽強地笑着,“原來你在擔心這個事,放心,哥不會死的。”
“……”
“以前是以前,你哥我太懦弱,做錯那麼多,現在我是幡然醒悟,你就别替我操心了。”宮彧說道,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覺得現在的一切都是我要的,我不排斥。”
宮歐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好,你用母親的生命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