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宮彧松開了時小念的手,一雙眼睛注視着她,“每次我一喝酒你就來了,不知道這次你能呆多久,我應該多喝點的。”
“哥,你别這樣了,我們回去吧。”
時小念皺了皺眉道。
“你怎麼又穿裙子?”宮彧忽然看向她身上的裙子,笑了一聲,“來,你畫畫。”
她上哪裡畫?
宮彧直接折斷一根長莖花枝遞給她,指指地面,“你畫啊。”
時小念被他推了一下,隻好接過花枝在泥地上随便劃了兩下,宮彧大為滿足,一雙眼寵溺地看着她,“你長大了,終于長大了,真好。”
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時小念的身體裡掠過一抹心酸。
“你真的很思念他嗎?”
時小念低聲問出口,擡眸看向宮彧。
“思念?”宮彧捋起自已的衣袖,一直往上,露出深深淺淺的傷痕,“你說我思不思念?”
“……”
時小念驚呆地看着他。
隻見宮彧的臂膀上全是傷痕,一道一道,密密麻麻,有新有舊。
他自殘?
宮彧和宮歐還真是兩兄弟,都有這樣的舉動,真是可怕。
宮彧站在那裡,深深地注視着她的臉,目光深然,蓦的,他慢慢走到她的身後,時小念要轉過身後,他的手按住她的肩膀,嗓音低沉,“别動,我說幾句話。”
“……”
時小念站在那裡,沒有回頭。
霧氣籠罩着花廊,宮彧站在她的身後,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低沉地開口,“對不起。”
“……”
時小念怔了怔,宮彧是真的醉到把她當成席钰。
“我是個人渣,明明你在等我,我卻制造了車禍。”宮彧出聲說道,聲音沙啞極了,“對不起,你還是個小孩子,我沒辦法去想我們的以後,我以為你的喜歡隻是一時腦熱。”
“……”
時小念沉默地聽着。
“我總在問自已,要你多大了我才能認為是你成熟的呢?16歲?18歲?還是25歲?”宮彧說道,“其實我也等不下去了,就25歲吧,我一直這麼想,等你25歲的時候你還沒有改變心意,我就去找你。”
說到最後,宮彧哽住了聲音。
“……”
時小念站在那裡閉了閉眼,她的弟弟沒有等到25歲。
“我想你25歲了就是個徹底的成年人,你能為自已做的事負責任,到時候,不管誰反對我們,我都可以不用多想地帶你走。”宮彧說道,聲音哽得厲害,“我真的這麼想的,我真想去找你的,我不是扔下你不管了,我真的沒有那樣想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