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沒有?”服務生拿着發夾在她面前晃了晃,“快把發夾接過去呀,就要開工了。”
“哦。”
時小念鬼使神差地接過發夾,一旁的唐藝忽然走過來,笑着拿過發夾,“來,小念,我幫你戴。”
唐藝将發夾别到她的頭發上。
時小念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唐藝,忽然記起來那個時候是唐藝親手給她别上發夾的,這種小細節的事她早就忘了。
沒想到唐藝還記得,那一天對時小念來說不算多特殊,但對唐藝來說卻是非常特殊的一天,她被時笛委派了指令,她在這個每個賓客都一擲千金的環境裡迷失,這一天對唐藝來說太特殊了。
時小念任由唐藝給她戴上發夾,唐藝微笑,“好了,小念,我們走吧。”
那樣的笑容裡,時小念還能依稀看到唐藝從前的影子,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文藝範、女神範。
她那個時候不知道唐藝的笑容裡居然隐藏着一個毒計。
“走。”
唐藝拉着她往外走去,時小念這麼莫名其妙地又做了一回服務生,每每她想去打電話弄個清楚的時候,就有人跑來要麼問她要飲料,要麼就是要她去哪裡哪裡服務,弄得她分身乏術。
和當年一樣,時小念的服務區域是相對而言不太熱鬧的一個地方,來來往往的人并不多,但每個人從她眼前走過去,她都覺得眼熟。
那些穿着的禮服看着眼熟,都以前的潮流款式。
那些說的話聽着耳熟,那些賓客們還在大談特談七年多前的政局、商場,談七年多前的金融風暴。
連遠遠傳來的歌曲,都是當年的曲子。
磅礴壯麗的一首曲子,很古典,将她帶回從前的記憶。
時小念站在那裡,呆呆地看着每一個人,仿佛自已不是這個區域的。
有那麼一刹那,時小念真感覺自已穿越了,穿越回七年前郵輪宴會的那一天。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場夢。
她甚至懷疑自已并沒有過了這個七年,而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她沒有遇見過宮歐,沒有遇見過封德,沒有遇見過親生父母,甚至沒有生下過雙胞胎。
一切都是一場幻影。
她還是在這艘郵輪上,做着自已的服務生,感慨着有錢人的世界真不一樣,感慨着這些人嘴中談論的事情她一件不懂,感慨這郵輪上的名畫好多好多,藝術果然是有錢人才能玩的。
時小念端着托盤走來走去,為每位賓客服務着,走不開,逃脫不開。
“請給我一杯香槟,謝謝。”
“好的。”
時小念點點頭,将香槟遞給她,要香槟的男土多看了她兩眼,然後沖她狡黠地一笑,意味深長。
這樣一個笑容讓時小念明白,這不是穿越,也不是做了什麼夢。
這就是宮歐安排出來的。
可她不懂,宮歐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把她帶到這樣一個曾經的環境中,還有那些賓客完全是和七年多前一模一樣。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就看看宮歐搞什麼吧。
時小念索性真的開始做起服務生,忙碌地走來走去,為賓客們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