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蘇瑤瑤問出時小念的疑惑。
“是她自已不肯走,守衛長家人很多,她要是逃了,她的家人必然受到殘酷的責罰,她必須留下來一個人承擔責任,她是自願讓我逃走,自願留下的。”封德說道,聲音有些麻木,臉色越來越蒼白。
聞言,蘇瑤瑤無法相信地道,“那你就可以利用完人把她一個女孩子留下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
時小念很想替封德說話,可蘇瑤瑤的話她反駁不出來,這故事聽起來義父的行為确實又渣又狠。
他騙了一個單純的女孩心甘情願助他逃跑,然後獨自留下來承擔所有的責任。
怪不得房東太太會說那個女孩在海邊哭了那麼久,那麼久。
将所有的事套到一起,時小念突然覺得特别心酸,想逃沒有錯,隻是義父卻利用傷害了人。
“我沒辦法,我帶着母親,我是回不去的,我回去就是和我母親一起死,我隻能一條路走到底。”封德說道,臉色白得可怕,聲音卻是越來越麻木,“而她,即使沒有我,她也會被毀掉的,她也清楚,她也知道。”
“那你就可以讓她一個人留下來?”蘇瑤瑤有些激動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房東太太說她在海邊哭了好幾天,你自私地走了,你有沒有想過她有多絕望?”
時小念轉眸看向蘇瑤瑤,蘇瑤瑤情緒很波動,氣憤得眼睛都紅了。
時小念看着她,目光深了深,沒說什麼,隻聽宮歐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冷冷地道,“既然是這樣,已經過了幾十年,為什麼你突然想到要回來?”
“因為一封信。”
封德說道。
“一封信?”
時小念愕然地問道,隻見封德走到自已的背包前,從裡邊拿出一封信恭敬地遞到宮歐的手上。
宮歐伸手接過來,将信拆開,裡邊隻寫着一句話:安吉麗娜還活着。
“在伯格家族,私放奴隸離開是大罪,我一直以為她已經死了。”封德說道,蒼白着臉道,“我沒想到突然會有人傳這樣的信給我,肯定是安吉麗娜派人傳話出來的。”
“為什麼你這麼認為?”
宮歐冷聲問道。
“我逃出伯格島以後,改名換姓,一切重來,除了她,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我會為自已取名封德。”封德說道,“除了她,沒人能找得到我。”
“……”
時小念看着封德,說不出話來。
“那你更不應該上島了。”蘇瑤瑤站在一旁說道,“也許那個女孩一直恨着你,就是等你出現好算賬,你哪有臉過來呢?”
說完,蘇瑤瑤轉身就跑,眼睛一直紅着。
“是啊,我哪有臉過來。”封德自嘲地苦笑一聲,他看向時小念,道,“但我就是來看看,就看那麼一眼,隻要她還活着,讓我贖任何罪孽都行。”
“……”
時小念沉默。
宮歐沒有女人的多愁善感,隻冷漠地問道,“有沒有調查這封信的來曆?”
“調查了,毫無頭緒。”
封德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