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隻是看到封德不顧一切去救蘇瑤瑤有些觸動,他想到自已的姐姐曾經為這個男人舍生忘死。
“我知道你不是叛徒,可伯格勒會信嗎?”時小念反問道,“他那麼殘忍的人會信你這樣的說詞?你一回去,他正好拿下你,把你們家一起抓了。你不回去,你還能想辦法去救你的家人。”
“還能怎麼救?”
依克拉承認她說的有道理,他煩躁地伸手抓着頭發,他太沖動了,他不應該背着封德離開的。
不應該的。
時小念說道,“不如你再等等,等我們的人到了,我們就可以進去救你家人了。”
“你要我叛變?”
依克拉聽明白了她的意思,震怒地吼道。
“守衛長,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已經反了你的主人,你現在去投誠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伯格勒不會相信你的。”
“……”
依克拉沉默了。
他必須承認,時小念說的對,伯格勒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太清楚了,不會相信他的忠誠了,不可能相信了。
就像當年伯格家族不相信他們家一樣,直到姐姐變成天女才得到寬恕,如果姐姐死了,他們家一樣不會被主人放過。
他們隻是奴。
永遠的奴。
“依克拉。”封德捂住胸口的傷,從長椅上坐起來,虛弱地看向依克拉,“你别再傻了,沒有人永遠是奴,是别人的狗,伯格勒是人,我們也是人。這些年來,伯格家族殘害了多少人,就因為他是主人,我們就必須心甘情願地被迫害嗎?”
“害我姐姐最深的是你!”
提到這件事,依克拉的恨意就籠罩全身。
“我知道你恨我,你要報仇你要殺我都可以,但不是現在的事你懂嗎?”封德虛弱地說道,“你已經看着安吉麗娜被害了,你還要看自已多少家人被迫害?”
“可那是主人,是他養着我們,給予我們生活,我怎麼可以背叛?”
依克拉大聲地道。
“是他給予的嗎?”時小念站在那裡說道,“為什麼我進來的時候看到無數的奴隸在耕種勞作,而伯格勒隻是在享受而已,這個世界是需要領導者,可領導者是要給予大家平靜安康,而不是殘暴不仁。”
“……”
依克拉怔怔地看着時小念,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守衛長,也許你該出去看看,現在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伯格島需要改變,你們都需要改變,不能再跟随這樣的主人了。”時小念說道,“除非你想到自已的家人再一個個地被害,之前是你的姐姐,接着是蘇瑤瑤,再接着是你的妻子、你的孩子,這種服從是奴,不服從即死的主人真的要跟随嗎?”
依克拉已經動容了,他的人生中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話。
他不知道人還可以擇主跟随。
他不知道奴還可以背叛主人。
那與他所接受的東西完全背道而馳。
時小念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停下來看着依克拉,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轉頭,隻見宮歐站在門口,身上穿着襯衫,英俊的臉龐蒼白極了,一雙黑眸望着她,寫滿了自豪。
他女人怎麼這麼聰明呢,都知道去說服依克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