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要打擾他,他剛剛聽到你們來了才睡着的。”時小念輕聲說道,宮歐說着要睡但其實一直就沒有睡着,眼睛一會睜一會閉,直到房東太太說有人上島了,宮歐才放下心來。
“傷得重不重?”
宮彧走過來,偏灰的眸子裡寫滿擔心,伸手掀了掀被子,見到這粗糙的包紮方式不禁道,“這樣不行,還好我準備得周全,我帶醫生過來了,重新包紮一下。”
“好。”
時小念點點頭,輕輕挪動宮歐從自已的腿上下來,宮歐修長的手指卻緊緊地攥住了她的衣角。
怎麼掙紮都不放手。
時小念抿緊嘴唇,宮彧站在一旁,視線掃過一旁的剪子,于是拿起來道,“小念,冒犯了,必須得給他治療。”
說着,宮彧上前将她的一點衣角剪開。
宮歐的手終于垂落下來,時小念連忙輕擡了一下,将他的手慢慢放下,朝宮彧說道,“治療歸治療,盡量把動靜弄小點,别讓他醒了。”
她想讓宮歐多休息一會。
“看他的傷勢不輕,能撐到現在肯定是又痛又累,再怎麼折騰他估計也醒不了。”宮彧說道,但還是朝身後緊跟的醫生,說道,“打支麻醉吧,讓他好好睡一覺。”
“是。”
醫生點頭。
時小念站到一旁,看着醫生上前再一次将她包好的布拿下來,那些布上全沾着血迹,腥紅得她難以忍受,看着宮歐身上的傷口,她仿佛感覺自已的身體在被撕扯着,疼得厲害。
“你沒受傷吧?我看你氣色也不太好。”
宮彧站在那裡看向時小念說道。
“我還好,有宮歐在,我怎麼可能受傷。”到島上短短兩日發生了這麼多事,時小念都奇怪自已為什麼還能安然無恙,她看向宮彧道,“對了,宮歐在睡之前和我說,把島上的事公開出去,這個島太過落後封建,不應該再存在了。”
尤其是屬于伯格家族的統治,應該結束了。
“這裡是蘭開斯特附屬的家族,本來你們來也不想驚動太多,更沒有和伯家島結仇的打算,沒想到現在發生的已然超出當時的預計。”宮彧說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辦。”
“嗯。”
時小念點點頭,“對了,哥,你帶了幾個醫生?我義父傷得很重。”
“封德?”宮彧愕然地看向她,“他在哪?我進來就沒見過他。”
“沒見過?這怎麼可能,他就在外面躺着啊。”
時小念說着往外走去,隻見外面站了許許多多的宮家保镖,長椅上空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她轉眸,隻見房東太太和蘇瑤瑤坐在樓梯口,蘇瑤瑤一臉悲傷地靠着房東太太。
“我義父呢?”
時小念問道。
蘇瑤瑤擡起臉看向時小念,茫然地道,“他不就在那……”
她的話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那個地方并沒有封德。
時小念看着空空如也的長椅,眼睛突地跳了幾下,一種可怕的直覺沖進她的身體,“不好,義父一定是去處決林了。”
“處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