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是傷痕的mr宮站在一旁,見到她立刻低頭,“主人,您來了。”
“嗯。”
時小念點點頭,然後看向那個行李箱,不禁道,“哥,你昨晚該不會是在這裡睡的吧?”
這裡是個景點,不是什麼酒店。
“是啊。”
宮彧颌首,将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
“這怎麼睡得舒服。”時小念蹙了蹙眉,道,“你怎麼不去酒店住呢?”
“酒店的房間哪有這邊好,晚上在這裡睡覺還能聽到鈴铛響,聽到水流動的聲音,美妙極了。”宮彧在餐桌前坐下來,“我剛叫的酒店餐,你要吃一點麼?”
“不用了。”
時小念搖頭,她現在哪來什麼胃口,回去後還要在宮歐面前假裝吃一點。
“怎麼,不開心?”宮彧看着她道,“你就由着他去胡鬧,當是成全他對當年的一點補心理。”
“可我根本不需要他補償啊。”
時小念在窗邊的位置上坐下來,一扭頭還是能望見湖面上的船,不知道洛烈又和宮歐聊到哪了。
“他需要補償。”宮彧說道,然後沖着時小念笑笑,“你也别想那麼多了,洛烈并沒有得寸進尺地索要什麼,不過是要宮歐陪他六天而已,宮歐一個大男人還能損失什麼。”
怎麼不損失了。
也損失的好不好。
時小念暗暗想着,宮彧像是看穿她的所想,笑着道,“你這麼憂慮該不會是在擔心宮歐失身吧?”
“哥,這個笑話不好笑。”
時小念是真的笑不出來。
“好好好。”宮彧的手指輕叩着桌面道,“我知道,你是怕宮歐心理上難以承受,過不了這關,但你也要相信他,隻要有你在,他有什麼挺不過去?六天而已,一眨眼就過了。”
宮彧和宮歐真不愧是兩兄弟,兩人說的都是一樣。
時小念眨了好幾下眼,然後看看外面,看,六天并沒有一眨眼就過去。
宮彧被她逗笑,端着面前的酒杯淺嘗一口,道,“本來心情挺糟的,看到你就好多了。”
時小念有些愕然地看向他,“哥,你怎麼了?”
他又有什麼事。
聞言,宮彧挑了挑眉,“都說安慰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比慘,把自已說得比她更慘,她就開心了。”
“……”
這裡哪裡聽來的破理論。
“席钰走了以後,我在這裡呆過一段時間,度過了最難熬的時候。”宮彧的臉色一下子肅然下來,眸中滿是幽暗。
時小念怔住,過了一秒才意識到他是說席钰去世以後。
宮彧望向窗外的一方藍天,道,“那個時候,我也是這樣一天天呆在這裡,聽水聲,聽角樓的鈴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