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跟他吵架了,哪怕她打他了,他還是要走,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其實是意料中的結果,時小念還是難受得瘋狂,她望着宮歐的背影,嘴唇微微顫抖着。
每次都是這樣,真正固執起來的時候,她總是拗不過他。
時小念閉上眼睛,淚水滑過臉龐。
再睜開時,她眼中是一片無望,她沉默地轉過身往前走去,一上一下,同宮歐背道而馳。
她一步一步僵硬地往前走去,手臂被人從旁攥住。
洛烈站在她身邊,眉頭擰出一個“川”字,“你去哪裡?”
“我不會治病的,要宮歐一次一次委曲求全來治我的心病,我治了也不會好受。”時小念聲音低啞地說道,“洛醫生,你已經讓宮歐陪了你六天,也算替蘭開斯特戲耍夠了宮歐,如果可以,請你停止吧。”
“你真不治了?”
洛烈問道。
“不治了,再也不治了。”
真的累了。
一次次靠宮歐的委曲求全來治病,她在旁邊看着也累了,她什麼都不想要了。
時小念臉色蒼白地掙紮開洛烈的手,往前走去,眼中隻剩下黯淡。
洛烈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瘦得有些單薄的背影,轉過眸看向那些櫃台上的照片相框,全是他和蘭開斯特一些人的合照。
他從來沒想過要背叛蘭開斯特。
從來沒有。
“你不用走。”洛烈閉上眼睛緩緩說出來,“我去阻止宮先生。”
聞言,時小念的腳步頓在那裡,難以置信地回過頭望向他,洛烈睜開眼看向她,道,“你這個女人很厲害,如果你肯威脅我就好了。”
威脅他,他是不會妥協的。
可她偏偏沒有,還和他講了一堆心事,他最讨厭不是病人的人和他講心事,他會忍不住想去治。
對,僅僅因為職業習慣而已。
“……”
時小念怔怔地看着他,還沒說什麼,洛烈已經擡起腿離開,時小念站在原地,慢慢地明白過來洛烈答應了她的請求。
果然,攻克任何一個男人都比攻克宮歐簡單。
太好了。
太好了。
時小念伸手抹去臉上的眼淚,嘴角勉強地勾了勾,露出一抹笑容。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
烈日下,宮歐踩上遊艇的時候,宮彧已經在那裡站着了,宮彧擋在宮歐的面前,冷着雙眼看向他,“我不會讓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