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蘭開斯特帶走洛烈是什麼用意。
“的确如此。”封德點頭,頓了頓道,“不過恕我直言,洛醫生沒死的話對我們宮家并非是什麼好事,恐怕宮家和蘭開斯特的一場正面沖突是避免不了了。”
聽到封德這麼說,時小念蹙起眉頭,“是不是哥他……”
封德颌首,“大少爺從昨晚上醒過來後就沒有睡過,别說飯菜了,他連水都沒有喝過一滴,我擔心他這樣下去會出事。”
宮彧遭遇過的那些事他們都清楚。
“宮歐怎麼說?”
時小念問道。
“少爺把自已關在書房裡想事情,暫時還沒有吩咐,我也隻能讓人繼續搜索洛醫生。除此之外,我做不了什麼。”封德說道。
時小念把水杯放到一旁,擡起腿往樓上走去,宮家的走廊幹淨整潔,一塵不染,轉角的位置,時小念看到兩個女傭分别端着餐盤走上來。
“這是送給誰的?”
時小念問道。
“這份是送給大少爺,那份是送給二少爺的。”女傭回答道。
時小念站在那裡沉思片刻,然後從女傭手中接過一份餐盤朝着宮彧的房間走去,房門口幾個保镖和女傭都站在那裡,見到她紛紛低頭,替她打開門。
時小念往裡走去,這是她第二次走進宮彧的房間。
上一次,宮彧還沒有回來,這個房間要多空洞就有多空洞。
陽光從窗口灑進來,卻一點都沒有暖到這個房間的氣息,室内的空氣有着說不出的潮濕,這裡有很多的油畫,地上、牆上全都是,像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博物館。
宮彧一個人坐在床上,身上蓋着被子,一隻手被綁在床柱上動彈不得。
他一頭蓬松的卷發有些淩亂,臉上猶如死灰一片,一雙瞳眸看着滿卧室的油畫,眼中找不到一絲光彩。
“哥。”時小念端着餐盤走過去,把餐盤擱到一旁的小桌子上,柔聲說道,“吃飯了。”
“……”
宮彧一句話都沒有,就這麼坐着。
時小念看他這樣不知道該說什麼,宮彧坐在床上,忽然低啞地開口,“洛烈自小是孤身一人打拼起來,這個人心高氣傲,性格古怪,我行我素,他這種人做事從來都不會和人好聲好氣地商量,這一次也是。”
連去赴死都不會通知任何人,就這麼一個人默默地承受了。
時小念安靜地聽着。
“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宮彧問道,苦笑一聲。
“哥……”
“他就是故意去死的,他想讓我難受,那天我走得那麼決絕,連一個交待都沒有給他,所以他去死了。”宮彧說道,“就和席钰一樣,我什麼交待都還沒給,就走了,再也不會回來。”
說到席钰,宮彧的嘴唇戰栗起來,眼睛蒙上一層霧,他擡起手按住自已閉上的眼,仿佛這樣這一層霧氣就永遠都不會變成淚掉下來。
“哥,你知道麼,你是個特别喜歡逃避的人,這可能是你和宮歐最大的不同。”
時小念說道,她很少見到宮歐逃避,卻一直看到宮彧用逃避來過自已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