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邊說邊往旁邊走,視線遊移着,想找什麼可以防身的工具。
宮曜被她帶着一路後退。
夜色籠罩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我知道,所以我說你出現得太晚了,早幾年的話,或許我可以真拿你當我妻子的替身,讓你好好地陪在我和小琪身邊。”
蘭亭道,可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花海遂道的花都開滿了,一切都勢在必行。
更何況,她還是宮歐的妻子。
聽着他的話,時小念忍不住道,“你說得好像很愛你女兒一樣,真的是這樣嗎?那小琪身上的傷都是誰打的?你根本就是個禽獸!”
對自已的親生女兒都能下得去狠手。
“你怎麼知道的?”蘭亭大聲地吼出來,五官一下子猙獰得可怕,雙眸死死地瞪着她,嘴唇動了好幾下,“小琪她有錯,當然該罵該打,當年,她媽媽被人奸污,她不求救也就算了,還記不住兇手的模樣!”
他對小琪已經夠好了,除去在妻子這件事上他會責打小琪,其餘什麼時候打過罵過,不都說他是寵到溺愛。
時小念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就是因為這個把小琪打成那樣?悲劇發生的時候,小琪才兩歲不到,你讓這樣的一個小孩子怎麼做?”
他瘋了吧,竟然因為這樣的理由去責打小琪。
“就是她的錯!要不是她吵着要吃東西,我太太怎麼會帶她去買零食,怎麼會遇害!”蘭亭歇斯底裡地吼了來,眼珠子瞪得像是要掉出來似的,表情已經完全扭曲了。
那個樣子,說是瘋了她也信。
時小念倒吸着一口涼氣,把手捂上宮曜的眼睛,不讓他去面對這樣一個瘋子。
宮曜站着不動,不逃不走不說話。
“不是她,我們現在的家庭還完完整整的!我會很成功!我的太太會和我分享一切名利!可現在呢?全部都被破壞了!”蘭亭激動得說道,完完全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月光變得幽暗。
時小念看着他這個樣子,忽然明白了,蘭亭根本就是人格畸型,也許,他太太的那場悲劇徹底将他改變了。
她低眸看向宮曜,柔聲地道,“holy,我知道你現在很害怕,但不管再害怕你都要跑,知道麼?快走!”
時小念推開宮曜。
“你幹什麼?”
蘭亭吼道,時小念立刻攔上前來,沖着他道,“蘭亭,你把所有的錯歸到自已女兒的身上,其實,你心裡知道家庭的悲劇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在你身上吧?”
“你胡說什麼!”
蘭亭被她說得整個人都僵住了,雙目猙獰地瞪着她。
“你說你很愛你的太太,但她不開心的時候你并沒有願意為她做出些改變,而是去追求你的名利,導緻兩人隔閡。”時小念擋在蘭亭面前,一手背在身後拼命地扇着,讓宮曜快跑。
“你不要再說了!”
蘭亭的眼睛瞪得猩紅,他根本聽不得這樣的話。
“其實你知道,如果當初你肯選擇放棄名利,和她生活,她不會遇害!”時小念說道,語氣激烈,“就像五年前的那個晚上,你會和自已的太太一起陪女兒去買零食,度過一個平淡的晚上,什麼都不會發生!”
“我讓你不要再說了!”蘭亭狠狠地推開她,無數的情緒像千絲萬線一樣将他牢牢地捆起來,捆得密不透風,捆得他呼吸不過來,“我要賺錢有什麼錯!我賺了錢家裡才有物質基礎!”
時小念被推得差點倒下,她一轉眸,隻見宮曜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