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都是她害的。
宮歐太了解她,他的計劃完全是以她的性格、安全為考慮的,所以她現在能活着躺在這裡休息。
可她害了好多人,好多好多的人。
慕千初皺眉,“小念,你為什麼把一切強加在自已身上?這不是你的錯,你這樣隻會讓自已壓力越來越大,你知不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都差點沒有保住。”
他說完,房間裡便是一片沉默。
時小念的呼吸有些滞住,那一瞬間,慕千初便明白時小念又開始自責了,自責自已差點害了肚子裡的孩子。
“不是你的錯,真的。”
慕千初再一次強調。
“兩個孩子還好嗎?”時小念忽然問道。
“都很安全,醫生在照顧他們,你不用擔心。”慕千初努力給她帶去一點好消息,事實上宮葵和宮曜這次的受驚都不小。
“我累了。”
時小念慢慢滑下被子,枕在枕頭上,指尖一直捏着那張紙。
“醫生說了,你現在首要的就是保胎,在床上躺着是最好的,那你休息,我不打擾你了。”慕千初平靜地說道,手摸了摸,按在椅背上慢慢站起來,然後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走出幾步,他便聽到紙張沙沙的聲音,像被人死死地揉着。
那種聲音讓人聽了難受,像是心被揉絞成一團。
慕千初站在那裡,伸手按了按眉心,想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有說,一步步走了出去。
時小念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睜着,就這麼一直盯着紙上的字迹,一直盯着一直盯着。
……
s市,森林深處,帝國城堡廣袤無比,保镖如林。
封德坐在餐廳的長桌前,一頭短發銀白,一雙蒼老的手上捧着一條淺灰色的圍巾,指尖在圍巾的末端摩挲着,上面用黑線縫了一個“德”字。
這是少爺不在的那四年裡,他和小念相依為命,小念買給他的,還特地縫了個字送他。
真是個溫暖的孩子。
他一生孤獨漂泊,小念對他的意義超過了很多很多。
“封管家。”
一個女傭端着餐盤走進來,恭敬地低了低頭。
封德轉頭看過去,隻見餐盤上的飯菜一點沒動,他蹙起眉,“少爺又沒有吃?就沒讓廚師變點花樣?”
“少爺根本連房門都不肯開,哪會看廚師燒了什麼菜。”女傭端着餐盤說道,“這都幾天了,少爺總不吃飯怎麼行,人哪受得了。”
少爺連房門都不出,廚師就是做出再美味的佳肴又有什麼用呢?
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就是一次次去吃閉門羹。
正說着,又一個傭人從外面匆匆跑進來,走到封德面前低頭,急切地禀告道,“封管家,剛剛少爺又吩咐把一箱紅酒搬上去了,還問有沒有别的酒,讓人去買。”
宮家已經很久沒有酒這種東西大量存在了,因為少爺不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