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群保镖形色匆匆地從她們身邊跑了過去,宮葵甜甜地朝他們招手打招呼,也沒有人理她。
所有人都往一個方向跑去,個個面露正色。
時小念的心裡咯噔了一下,第一個反應就是出事了,可在這個避難的場所還能發生什麼大事會讓這些保镖如此匆匆?
他們跑的方向好像是時忠夫婦住的地方。
像預感到了什麼,時小念的心底一寒,一張臉頓時變得蒼白,伸手把宮葵推向宮曜,“你們兩個先進去準備上課。”
“我還想和mom多玩一會。”宮葵舍不得地說道。
“下課我再陪你們玩。”
時小念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推着兩個孩子離開,目送着她們進别墅以後她頭也不回地往保镖們跑的方向跑去。
單獨辟出來的小屋前圍滿了人,保镖們密密麻麻地站在那裡。
慕千初和洛烈的兩個身影站在最裡邊。
時小念走向前,撥開人群往前走去,在一片竊竊語聲中走到最裡邊,隻見時忠整個人癱坐在門口,垂着頭,不時往自已的臉上打去一巴掌,臉上露出的絕望叫人心驚。
他身上的酒味很重。
“發現的太晚了,把人放下來吧。”
洛烈的聲音緊跟着響起,一轉頭就見到時小念的身影,頓時震驚地叫出來,“宮太太!”
慕千初站在那裡一臉驚色,下意識地就要擋到時小念的身前,但他雙目失明,沒有擋到,該看到的時小念還是看到了。
窗明幾淨的小屋裡,一張椅子被踢翻在中央。
一個瘦弱滄桑的身影就這麼懸挂在半空中,雙腿垂着,腳上穿着一雙精緻的女土皮鞋,她的手微微握攏,像是要抓住些什麼。
順着她的手往地上看去,一張時笛的照片落在地上,照片上時笛的笑容張揚甜美。
“……”
時小念站在那裡,所有的力氣瞬間被剝奪,她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一樣,動也動不了。
見到時小念,酒醉的時忠滿臉痛恨地朝她沖了過去,一把攥住她的衣領,“你個賤貨,你媽要見你一面而已你就這麼狠心,你逼死了她,你逼死了她!我要你償命!我要你償命!”
“……”
時小念呆呆地站在那裡,滿臉呆滞,猶如一個沒有魂魄的人。
時忠沒能拿她怎麼樣,所有人都一沖而上,将時忠抓了起來,洛烈氣急敗壞地吼道,“這關宮太太什麼事,你自已喝得酩酊大醉連自已老婆上吊都沒察覺,根本就是你的問題!”
時忠被攥着還擡起腿朝着時小念拼命地踹過去,“我當初就不該養你這麼個孽胚,你個喪門星,我們時家就全毀你手裡了!我殺了你!我他媽殺了你!喪門星!喪門星!”
混亂中,慕千初拉着時小念一路往後退。
時小念被動地退着,眼睛裡沒有其它,隻剩下懸在半空的那兩條腿,那雙精緻的女土皮鞋。
從很久以前開始,閩秋君就很喜歡這種樣式的皮鞋,她賺了錢以後給閩秋君買的第一樣禮物也是女土皮鞋。
她的臉慘如死灰,沒有一點氣色。
慕千初跌跌撞撞地拉着時小念走出人群,有些擔憂地道,“小念,你不要太難過。”
寄養在時家的慕千初知道這個家裡,時小念怕是對閩秋君最有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