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誰都不要失信誰。
三天後,慕千初的情況逐漸穩定下來,從特殊病房轉入重點加護病房,時小念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被幾個保镖攔在那裡。
她知道,宮歐的忍耐限度到了。
她被從病房帶走,回到帝國城堡,沿路上她望見許多地方在收拾狼籍,那些是被炸彈炸過的地方,車上的收音機來回報道着這件事。
這事帶來的恐慌前所未有,可s市的安全防護也提高得從未有過。
車子緩緩進入帝國城堡,時小念轉頭望向那一片密密麻麻的森林,想到自已在裡邊呆了那麼久就有一種唏噓感。
轎車停下來,前方,衣着筆挺的封德帶着一衆傭人站在那裡,封德的頭發雪白,一張布着皺紋的臉很是慈祥,他走上來,為她打開車門。
時小念下車,靜靜地看着眼前的老人,鼻子很酸,她投進他的懷抱,“義父。”
好久不見了。
在森林裡呆的日子封閉得快讓她忘了以前是怎麼過的。
“受苦了。”封德擁住她,在她的背上輕輕拍着,聲音裡透着濃濃的感觸。
兩人分開來,封德低眸看向她的肚子,笑着說道,“肚子大了很多。”
“嗯。”時小念點頭,手下意識地撫向自已的肚子。
“走吧,進去休息一會。”封德帶着她往城堡裡走去,“我為你安排了下午去一趟警局,循例錄個口供,你知道這件事鬧得很大。”
“嗯。”
時小念明白,擡眸往前望去,隻見城堡前面已經收拾得一幹二淨,再看不到前幾天槍戰的影子,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而宏偉。
噴泉旁邊沒有一點點的血迹,那些水花依舊在音樂聲中跳躍,如此浪漫。
封德領着時小念走進去,走上樓,往卧室走去,時小念開口道,“義父,我想先看看這次的資料。”
封德愣了一下,道,“還是休息吧,你這兩天在醫院呆得也夠了。”
“這段時間陪我最多的人就是那些守着我的,現在讓我去休息,我也不安。”時小念看向封德,眼睛黑白分明。
宮歐不明白她的這種無用想法,封德會明白嗎?
封德看着她,她臉上的擦傷始終都沒有經過任何處理,就那樣結痂成一條線,看着柔弱不堪。
他歎了一口氣,“那你要有心理準備,如果你太激動,我會随時帶你離開。”
“好。”
“少爺這個時候不在家,我們去書房。”封德說道。
兩個人走向宮歐的書房,整個城堡内部空空曠曠的,人比之前少了很多,房子顯得越來越大,好像怎麼走都走不到頭似的。
封德推開書房門,時小念走進去,她已經很久沒有進到這裡。
陽光從大片的落地窗透進來,落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她隐約記得和宮歐在上打鬧、一起看書的畫面,想起來像是上輩子的事情。
角落裡擺着一個大型的玻璃櫥窗,裡邊正是她被抓之前去看的婚紗、禮服,一家四口的,還有兩個孩子的。
它們就擺放在那裡,美得不行,白到聖潔。
弧形的書桌旁,一個畫架擺放在那裡,時小念走過去,隻見畫架上放着的赫然是她之前沒有完成的作品,那副畫了一半的《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