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整個醫院隻有這裡有椅子?”時小念淡淡地道,真是天下奇聞。
“我幹涉你了?”宮歐繃着臉道。
時小念有些無奈地笑了,“我本來就邀請你一起上來的,宮歐,你不要這樣繃着神經好不好?我已經好了很多。”
其實隻要不要讓她一無所知地像枚棋子一樣被封閉式地保護,她就很舒服了。
她并不是要他如此小心謹慎,他現在生怕一不小心就刺激她,可又忍不住那一點點的酸勁,她看得都替他累。
“你還不聊?”
宮歐冷冷地道。
時小念這才看向病床上的慕千初,他的臉還是很蒼白,看起來沒什麼氣色,昏昏沉沉的,嘴唇上的青茬冒了很多,雙眼一直緊緊閉着,沉睡得不願意醒過來,他手背上的針孔有好幾個。
時小念将小f的照片放到他的床頭,站在那裡輕聲說道,“千初,小f的後事我已經料理好了,翻你包的時候發現這張照片,我想你一定需要。”
病房裡唯一的一張椅子被宮歐坐了,她隻能站着說話。
宮歐坐在那裡,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時小念,對于一個孕婦來說,她不胖,隻有肚子大得明顯。
她站在那裡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眼中有着哀傷,看起來楚楚可人。
“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我無法面對後面的路,我想告訴你,我已經走出來了。”說到這裡,時小念轉眸看向坐得遠遠的宮歐,巴掌大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以後,我不會再戰戰兢兢地生活,每天都擔心着誰會因為我而犧牲。”
以後,她會和宮歐一起面對所有的風風雨雨。
“……”
宮歐盯着她,在森林裡的那段時間,她就這麼和慕千初傾訴的,把自已心裡所有的想法都告訴另一個男人?
想到這裡,宮歐修長的五指一下子握緊,握得青筋直跳。
等下,他和一個植物人計較什麼,該死!
“我想你聽到了一定很開心。”時小念微笑着說道,低眸看着慕千初平靜而蒼白的臉,“你看,我的承諾我已經做到了,那你呢?你說過不會再從我面前消失的,可我真的不喜歡你這樣不消失的方式,你什麼時候醒?”
慕千初自然不會回應她,隻是沉默地躺在那裡。
時小念看着他,靜靜地看着,感到失望,如果能像電影演的那樣,他突然奇迹醒過來該有多好……
“他現在這個樣子是槍傷後導緻的,倫敦有一家醫院治療過類似病例,患者被治好了,現在還好好活着。”一個磁性低沉的聲音在病房裡響起,“我已經讓封德去聯系了。”
聞言,時小念轉過頭吃驚地看向宮歐,“你……說什麼?”
他替慕千初聯系醫院?
“你不用用這種見鬼的眼神看我,我也覺得我見鬼了!”宮歐冷哼一聲。
時小念從怔愕中反應過來,忍不住道,“就算你做這個決定很委屈,我也要接受。”
如果能讓慕千初清醒過來,自然是再好不過。
聞言,宮歐的臉色很不好看,在椅子上轉了90度坐着,冷冷地道,“反正都是要一起去英國的,你到時又可以經常去照顧他了。”
陰陽怪氣的。
“你願意讓我經常照顧他?”時小念問。
“你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