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安分點,不然我弄死你!”保镖頭目已經緊張到整張臉都青了,一隻手死死地握住手槍,随時會走火。
“我老公來了,你鬥不過他的,還不如投降。”時小念被他卡着脖子,勒得有些呼吸不過來,不太便利的身子一直跟着他在動,她雙手一直按在自已的肚子上。
“放屁!他就一個人,我會打不死他?”
保镖的口水噴到她的臉上,勒着她大聲喊道,“宮歐,你他媽有種就開槍,看死的是我還是你女人!”
兩個人掙紮之間,時小念一直聽到保镖頭目的腦袋撞向車頂的聲音,她朝車窗外望去,人晃得厲害,宮歐的臉就在她的視線裡一晃一晃。
那一雙漆黑的眸子一直盯着她,那一張臉上沒了笑容。
宮歐……
時小念更加掙紮得厲害,其它車上的保镖紛紛下來,因為刺眼的遠光燈又不敢靠近灰色舊車,生怕上去當了肉盾,隻敢遠遠地拿槍對着。
“宮歐,識相的就把槍扔掉,不然我立刻殺了你女人!”保镖頭目勒着時小念大聲說道,也不下車,就在車上對峙着。
“宮歐不要聽他的!”
時小念激動地喊道,他一放下槍他們就全被俘虜了,她更加用力地掙紮,有那麼一秒她甚至希望頂在她頭上的那把槍走火。
至少,宮歐可以全身而退。
“好。”宮歐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沒有任何咬牙切齒的意思,也沒有任何緊張,就像答應了請一頓飯那麼簡單。
“不——”
時小念瘋狂地動起來,保镖頭目被她晃得在狹小的空間裡撞來撞去,幾乎勒不住她。
“時小念,記住你在日出時和我說的。”
宮歐的嗓音在夜色下響起,不急不燥,磁性極了,每一個字都好像貼着她的心髒在說一樣。
日出下的許諾。
如果有那麼一天,他要死在她的前面,她不能讓他眼睜睜地看着她死去。
聞言,時小念全身僵硬住了,不再亂動,眼眶通紅地望向外邊。
“這才像話。”保镖頭目松了口氣,穩住身形,朝外面大吼道,“趕緊把槍扔了,我數到三。”
時小念幾乎是半跪着站在車上,擡眸望去,隻見宮歐将車往前開了一點,讓他們能更清晰地看到自已。
應該說是她能更清晰地看到,站在她身後的男人視線位置不夠好,隻能看到一部分。
緊接着,宮歐将手槍轉了轉,遞出窗外,準備扔掉。
時小念知道他扔掉的一刹那,身上不是多無數個槍孔就是無數把槍……
這種眼睜睜看着的感受原來她也受不了,時小念的視線變得模糊,她聽到身後的男人呼吸變得緊張,他正全神貫注地盯着宮歐手中的槍,連勒她都沒那麼用力了。
時小念咬了咬牙,一雙眼狠狠地朝宮歐瞪去,決定賭一把。
宮歐的槍正慢慢脫離他的手。
被勒住的時小念猛地往上一跳,跳得肚子都疼了,保镖頭目被她這樣一跳頭又往車頂上狠狠撞上,痛得劇烈,手上無意識地一松,時小念都不用刻意整個人就墜落下來。
保镖頭目見狀顧不得疼痛就要去拉起她,頭低了下來。
宮歐坐在駕駛座上,手槍已經掉離他的手,那小小的車窗窗口裡時小念跳起來的一瞬間,他的目光一凜,手飛快地往下一沉,撈起槍,變換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