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時小念彎腰忍着痛楚鑽進車裡,在宮歐的身旁坐下來。
比特看着她坐了起來,一隻手忍不住伸出來想要抓住她,卻什麼都抓不到,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她上車。
她明知道他很重要,還是不逼他,就像上一次,她明明可以向宮歐求救卻放棄了,他知道她隻是為了他的安全着想。
“我給你把下脈。”封德也顧不上強留比特了,一上車就給時小念把脈,時小念坐在那裡,臉上蒼白,滿是痛苦之色,她緊緊地咬着唇強忍。
有風飄進車裡,讓她更加難受。
封德見狀便拉上車門,比特呆呆地看着他們,腦袋裡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個念頭。
一旦這門關上,時小念就會離他遠去了,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健康、安全。
更重要的是……不會再有人像她對他這麼好了。
再也不會了。
鬼使神差的,在門徹底關上的一瞬間,比特忽然打開車門鑽了上去,這是一輛大車,坐四個人是綽綽有餘的。
他鑽進車裡,找了個位置坐下,時小念和封德都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比特歪過身子看向他們,問封德,“她怎麼樣?為什麼會流這麼多血?”
聞言,封德才繼續聚精會神地給時小念把脈,然後伸手按了按她的肚子,臉色很不好看,“小念,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要早産了。”
早産。
這兩個陌生的字眼讓時小念頓時呆在那裡,她下意識地握住身旁宮歐的手,宮歐卻沒有醒來給她隻言片語的安慰。
“寶寶會不會有事?能、能活嗎?”時小念結巴了,害怕地問道。
她不能讓小南瓜有事的,這是她和宮歐的寶寶,宮歐已經期待很久了……
“所以我們要回去做準備,派人去醫院取血袋、保溫箱,做好一切充足的準備,不能撤離了。”封德說道。
不能撤離。
那不是一堆人陪着她受險嗎?
“把宮歐和比特先送走!”時小念當機立斷地說道,比特聽不太懂中文,但聽到自已的名字大約猜到了什麼,立刻說道,“我不要走,我要陪着你。”
“義父……”
時小念已經顧不上比特,隻是請求地看着封德。
封德坐在那裡安撫着她,“好了,這些你不用擔心,我來安排,你好好調整呼吸,不要太緊張。我不夠專業,還要回去請醫生給你看。”
幸好,少爺還帶了婦産科的醫生随行。
時小念點點頭,靠在宮歐的身旁深深地呼吸着,盡管如此,疼痛還是一陣一陣地襲來,疼得她腦袋都在發麻,褲子上的血色越來越深。
“她好痛苦,就不能給她吃止疼藥嗎?”比特見狀激動地問道。
“她要準備生産,怎麼吃止疼藥。”
封德說道,心疼地看着時小念,隻能一遍遍地陪着她調整呼吸,想讓她好受一些。
車子往前行駛,路上難免颠簸,車子每颠一下,時小念就痛到受不了,無法抑制地痛苦呻、吟起來,手緊緊地攥着宮歐修長的手指。
太疼了。